子都喝了一碗從沿途鄉村搶劫的米酒;將酒碗摔碎後;高喊著效忠天皇陛下的口號;列隊向中紹溪衝去。
一陣稀疏的炮彈在日軍四周炸開;不少鬼子兵被炸得四分五裂;那些倒地的傷兵捂著傷口大聲呻吟;心中卻暗暗慶幸躲過一劫。
伴隨敢死隊衝鋒的日本工兵;將抬著的衝鋒舟扔入河水中;一部分敢死隊員跳到船上;其餘鬼子兵無懼嚴寒;將外套脫下放入背囊;將步槍舉過頭頂;衝入湍急的水流中。
要橫跨三四十米寬的河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衝鋒舟還未劃到河中央;就偏離對岸起碼四五十米;隨著周邊炮彈不斷落下;不斷有衝鋒舟傾覆;整船整船的人葬身水底。而那些武裝泅渡的日軍士兵就悲慘了;由於水流湍急;人在其中就像是浮萍一般;十分無力;儘管選拔出來的都是游泳高手;依然不斷有人被水流裹挾著向下遊飄去;部分鬼子由於腿腳抽筋無法控制身體;沉入河底。
看到日軍渡河速度太慢;田中中佐在北岸揮舞軍刀;大聲喊道:“快;快點兒渡過河去”
遠遠看著這一幕的駱長齡急紅了眼;如一頭髮狂的獅子:“火力全開;我要讓小鬼子都死在中紹溪裡”
此前隱藏到山洞裡的步兵炮早已被推了出來;迫擊炮也各就各位;隨著炮擊力度加大;巨大的水柱不時在河面炸開;清澈而冰涼的河水一下子就將岸邊的田中中佐給澆成落湯雞。
此時田中中佐就像是一個亡命徒;他正要上前驅趕堵在河邊畏縮不前的鬼子兵;就見自己的衣服被一個倒在地上躲避炮彈的新兵給抓住了;田中大佐毫不猶豫;揮起軍刀直接斬斷那個鬼子兵的手臂。
“殺給給;過河”
田中中佐奮不顧身跳下中紹溪;冰涼刺骨的河水一下子就將他包裹起來;一時間他有點兒窒息;可是過了一刻;他又大聲命令左右:“快;加快速度
周圍爆炸聲更加密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在河中向前遊的日軍士兵接二連三被激流沖走;只留下打著卷兒的水花。
雖然如此;但日軍還是不畏生死;一個個前撲後繼地朝前方游去……
周治平看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對身旁的駱長齡道:“團座;小鬼子太狠了;在那麼冷的河水中泅渡也就罷了;連續炮擊下來炸死了多少鬼子啊他們就像是瘋子一般;太可怕了”
“是啊;經過武士道洗腦的日本人;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駱長齡也頗為感慨。
這時;已經陸續有鬼子兵上岸;那些跳下衝鋒舟的鬼子尚好;而那些游泳過去的鬼子就慘了;渾身溼透的他們經過北風一吹;直打哆嗦。
不過日軍訓練有素;顧不得渾身溼漉漉;長久以來刻苦而嚴格的訓練;讓他們本能地尋找掩體;檢視四周動靜。
在田中中佐的喝斥下;正在過河的日軍划船或者游泳的速度更快了;但落下的炮彈也更加密集;等到田中中佐登岸時;看著躲在河灘後面畏畏縮縮瑟瑟發抖的鬼子兵;再轉頭四處看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強渡這三四十米寬的河道;一個大隊幾乎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快;準備進攻”
田中中佐不打算再等後面的人了;他指揮約莫三個中隊的日軍;殺向花嶺塢高地。沿途不時有鬼子踩中地雷;但他們異常悍勇;依然咬牙向前突擊——幾乎每一個渡過河的日軍都知道;隨著體能耗盡;折返回去已經不可能;現在只有拿下前方高地才有活路。
看著田中中佐帶著人飛快地朝花嶺塢半山腰中**隊的炮兵陣地而去;岡村寧次鬆了口長氣;對田村參謀長說道:“田中總算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只要拿下對岸高地;我會親自向大本營為他請功”
“將軍;你快看”
田村參謀長著急地指向河對面。
岡村寧次拿起望遠鏡細細一瞧;頓時看傻了眼;只見花嶺塢山下的密林中;忽然鑽出一支部隊;他們身上的衣服十分花哨;與周圍環境完美地溶為一體
阻擊的部隊人數不詳;分成三排;打頭的是一百餘支衝鋒槍;一陣綿密的“噠噠”聲響起;衝鋒槍噴吐著狂暴的火舌;飛舞的子彈將日軍一排排打倒在地。等一個彈匣打完;槍手向旁邊一讓;後面是三十餘挺輕機槍;又是一陣狂
第三排的是步槍手;他們蹲在地上;舉槍瞄準;日軍隊伍中的基層軍官和士官紛紛倒地。
如此迅猛而高效的打擊;一下子頂在突擊的鬼子兵腰眼兒上;原本凍僵後手腳就不太靈活的鬼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