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冽溟看了院中已經快要枯了的梅樹一眼,轉身離開,他相信他不會食言,因為他能感覺到,那個人,不屑食言。
看見宮冽溟已經出了院門,琴闌這才換下臉上的笑容,一臉擔憂的向聞香閣那邊看了一眼,侯爺,自老爺去逝後就再也沒有穿過舞衣了,總是一身素淨白衣,雖然素雅,可是總歸是少了那點生氣。
希辰若沒睡著,他只是盯著床頂錦繡的帳子發呆,他也不敢閉眼,因為只要是一閉眼,他就會看到曾經那個紅衣如魅的絕世男子,嘴角含著慘淡的笑,站在高高的樓閣上跳著那曲名揚天下的祁㊣(7)舞,絕望悲悽的舞步,獵風而揚的血色霓裳,還有他精緻如同仙子的容貌,這樣的一個男子,曾牽著幼小的他,溫柔的對他說:一輩子也不許再跳舞,尤其是祁舞,希家的男子,不該是這樣的。
不跳祁舞,你就會快樂。
希辰若伸出自己蒼白的手,放到陽光下去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條細細的感情線,他的感情線,不足生命線的一半。
父親,跳不跳祁舞,辰若都不會再快樂。
辰若,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了,所以父親,就讓辰若任性一次吧,辰若還想再跳一次那曲舞,辰若想知道,父親您,為什麼要選擇放棄辰若?
心臟在劇烈的抽搐,希辰若無奈的笑了笑。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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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授舞
兩日後,王公公親自捧了明黃的聖旨,到溟王府宣旨。
景叔領了王公公直接就去了數梅苑,王公公走到數梅苑院中,捧高聖旨就高聲喊道:“聖旨到——,請吟祁侯希辰若接旨。”
希辰若正在書房作畫,突然聽到院中傳出的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手捉著畫筆猛地一停,一幅上好的水墨梅花就這樣毀了,希辰若看著書案上的梅花,微微的皺了皺清秀的眉,放了畫筆,正準備扔了這幅殘畫,就見琴闌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希辰若看著焦急的琴闌,停了動作問道:“怎麼了?”
琴闌連喘氣都顧不上就拉了還站在地上的希辰若,邊走邊回答道:“宮裡來人宣旨了,那位老公公已經在院子裡等了許久了,侯爺您快點啊,得罪了宮裡的人就不好了。”
希辰若聽完自語道:“這麼快嗎?”
王公公在院中等了許久都不見希辰若,剛想開口讓身邊的景管家進去找找,就見希辰若一襲白衣,從聞香閣左側的書房中走了出來,青絲未挽,比當日在幻雪王宮見時更多了一份隱士般的淡然。
王公公對這位亡國的侯爺,從第一次見時就很有好感,在宮中長大的人,尤其是老人,都比較喜歡乾淨的人。因此,王公公並沒有怪罪希辰若接旨這麼慢的罪過,而是和顏悅色的對希辰若說道:“吟祁侯,快點準備接旨吧。”
希辰若輕輕地掀起了長衫的下襬,緩緩跪地行大禮,“罪臣吟祁侯希辰若恭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春分將至,孤欲承襲幻雪舊制,舉行祈福之禮,特,命幻雪前國師希楠祁之子,吟祁侯希辰若擇日進宮為孤授舞,欽此。”
“吟祁侯希辰若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希辰若直起上身,從王公公手中接過明黃卷軸,琴闌起身,走到希辰若身邊扶起了還跪在地上的希辰若。
希辰若將手中的聖旨交給身邊的琴闌,邀了王公公坐在院中小几旁,小廝端上了茶點,添了暖茶。
希辰若端起茶盞,送到口邊抿了一小口,然後開口問道:“公公可否告知辰若,陛下希望辰若何日進宮為好?”
王公公和氣地笑了笑,對希辰若回到:“陛下當然是希望侯爺早日進宮了。”
“那辰若就明日進宮可好?今日,辰若還有一些物件未曾收拾好。”希辰若說道。
“嗯,陛下也沒有規定侯爺進宮的具體時間,既然如此,那明兒個就明兒個吧,那,老奴就先回宮覆命了,侯爺。”王公公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希辰若就和琴闌收拾了進宮授舞所需的物件,跟隨宮冽溟進宮見駕。
宮冽溟領著希辰若到御書房,匆匆的吩咐御書房的宮人,讓其好好伺候希辰若之後,便急急的趕去正殿參加早朝了。
希辰若看了看四周,淵清帝的御書房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華貴雍容,淡淡的墨香飄散,反而還帶著一些書生的儒雅,希辰若挑了殿裡下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