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經遲了,自己可沒有一而再放手的習慣。
“王岢,把御書房書架中間的那些兵書都搬到西鳳殿去。”
見王岢還不動,宮冽清又補充道:“孤要看。”
王岢又踮著腳帶著幾個小太監跑去御書房了,宮冽清斜著身子想了想,起身向西鳳殿走去。
他在西鳳殿闢出了一個殿,自希辰若入宮他便也跟著搬了過去,這般,便多了許多與希辰若相處的機會,希辰若不愛喝藥,他也可以隨時監督他喝藥。
進了殿門,一室的宮人各做著各的活計誰也沒有理他,宮冽清見此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希辰若愛安靜,一屋的人嘩啦啦的行禮實在是太吵了。
繞到內殿,就加希辰若身上披了一件薄衫,倚在床畔安靜的拿著一本書再看,宮冽清湊過去看了看,見是一本佛經便皺起眉,從希辰若手裡奪過佛經直接扔在了一側的桌案上。
這些時日的相處,倒是讓希辰若對君臣的禮節淡薄了許多,希辰若不悅,抬頭看他。
宮冽清坐在一邊,看到王岢從外面急急走過,靠著榻放軟身子開口:“你已經夠無慾無求了,倒不如同孤看些有用的東西。”
見希辰若面上帶了疑惑,直接起身到外殿拿了一本王岢剛剛搬來的書,不打招呼就脫了龍靴坐到希辰若對面。
開啟書念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希辰若皺眉,“兵法,你讀兵法給我幹嘛?我又不帶兵上陣。”
宮冽清也不合書,抬起頭盯著希辰若,希辰若被他盯的渾身不舒服。
“兵法不一定非得帶兵方才有用。”說完也不管希辰若聽不聽的懂,拿起書繼續讀了下去,並邊讀邊用自己的理解解釋給希辰若。
希辰若讀書其實並不在乎內容,他只是靠那厚厚的書頁來打磨時光,而今聽宮冽清講兵法,便當做了打磨時間的娛樂,漸漸的也開始認真聽了。
其實兵法那種東西小時候自己的父親也曾教過他一段時間,後來看他實在是沒有興趣,便放棄了改教音律,如今聽這東西,雖還是沒有興趣,但好歹算是打發時光。
只是宮冽清並不是固定的讀兵法,有時候會讀史書,有時候會讀治國策,聽著聽著,也就習慣每日睡前聽一段了。
喉嚨在陳陸的細心調養下短短兩個月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宮冽清見希辰若終日躲在殿中也不出門,怕悶壞了他,這日下朝不久,宮冽清半強硬半軟話的把希辰若從西鳳殿拖了出來。
這日天氣清爽,希辰若站在御花園的小亭旁輕輕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宮冽清在亭子裡拿著一本本奏摺緩緩描畫著。
有蝴蝶停在眉間,希辰若感到癢了,撲騰著去抓,一不小心撞到一個結實的懷抱裡。
抬頭,愣住了。
宮冽溟蟒袍金冠,俊顏如玉。
宮冽溟看著眼前撞到自己懷裡面頰微紅輕輕喘息的人,眼裡迅速劃過一抹異色,希辰若向後退了一步,輕輕開口:“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
“無礙。”
希辰若看著他上前向宮冽清恭敬行禮,然後漠然離去。
似是起了風,刮到臉上有些疼。
輕輕的咬住了下唇,真是變成了陌路啊。
宮冽清放下手中的筆,眸光閃爍的看向宮冽溟離開的方向,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冽溟剛才眼裡閃動的是挑釁吧。
失去了又想挽回,他可不會再給他機會。
嘴角劃出一個狐狸般的惡虐笑容,希辰若輕輕開口,“我餓了,我們回去吧。”
“嗯。”放下手中的奏摺招呼王岢過來收拾殘局。
宮冽清和希辰若離開後不久,小亭後面的一座假山後繞出一個抱著嬰兒的宮裝女子,宮裝女子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眼裡慢慢浮上狠辣。
看著手中睡得香甜的幼兒,一瞬間,她甚至有了一手掐死她的衝動,本以為有了孩子就能牽住那人的目光,卻沒想到生的是一個女娃。
又想到那日她冒著那麼大的危險下了藥,卻平白無故便宜了一個男人。
手中更是使了力,懷中的孩子因為抱得太緊哭出了聲,宮裝女子低低啐了一口,恨恨的抱著孩子離開。
希辰若斜靠在床邊聽著宮冽清的將聽吾計,用之必勝,不由的看向宮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