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穩婆,本來以為太子妃是為了面子硬撐,可是仔細觀察太子妃的神情,卻發現太子妃不像她們想的那樣,她是真的感到不痛。
後面還有更奇怪的,別人家的產婦,首次生產,哪個不是得生個六、七個時辰,甚至生個一天一夜都很常見,這太子妃倒好,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就生下來了。
當然,她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首次生產時間很短的產婦,但是,她們也沒像太子妃這樣輕鬆順利啊,順利簡單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生孩子,而是像吃飯喝水那種小事一般。
……
齊燁進了太子府的大門後,就步履匆匆地往回趕,那副焦急的模樣,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穩重和鎮定,反而像一個毛毛躁躁的小夥子。
齊燁從未像現在這般焦躁不堪,當他聽到楚瑤要生產的時候,他十分高興,盼了十個月的孩子,終於要降生了,他也終於有了自己的血脈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見這時的人對後代是多麼的重視。齊燁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齊燁突然想到生產對於女人的危險性,他的高興反而變成了對楚瑤的擔心。
雖然楚瑤已經告訴她,她喝下了保胎的藥劑,但他依舊放下不喜。
他真後悔今天出來做事,本來,他專門向父皇請假,在家裡看護楚瑤生產的,這幾天也確實一直在家裡陪楚瑤。哪知道,今天突然遇到了一些事情,必須他親自處理。沒想到事情就這麼巧,他剛離開不久,楚瑤就要生產了。
他只得匆匆處理好了事情,急忙趕回家裡。
齊燁回到鸞鳴軒後,卻發現院子裡靜悄悄地,只門外站兩位打簾子的丫鬟。
他心中一突,莫不是楚瑤出了什麼事情吧?
就像印證她的猜想似的,門簾一掀,一個端著木盆的丫鬟走了出來,木盆裡有半盆的血水。
齊燁大驚,忙走上前去,不顧那些丫鬟們的行禮和她們的欲言又止,直接闖進了屋子。
然而,當他進了屋子時,卻發現楚瑤正好端端地坐在床頭,床周圍一圈人圍著楚瑤正在說笑呢!
齊燁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眾人見到太子殿下來了,連忙行禮問安。
齊燁擺了擺手,讓她們起來,眼睛一直盯著楚瑤,徑直走到床前。
屋子裡的穢物都被清理乾淨了,但是,卻依舊留有很濃的血腥味,陳嬤嬤怕產房汙穢衝撞了殿下,正要上前勸說,卻被紫槐拉了一下,衝著她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們退下。
陳嬤嬤又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卻發現他已經坐在了床邊上,拉住了太子妃的手,兩人正默默無言的對視,顯然已經將她們這些人給遺忘了。
陳嬤嬤嘆了一口氣,靜悄悄地和眾人退了出來。
“你身體覺得如何,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齊燁沒有先去看自己的兒子,反而是拉著楚瑤的手,細細打量著,生怕她身上有什麼不妥。
楚瑤卻白了他一眼,道:“我有什麼不舒服的!別忘了,我可是喝過保胎藥劑的,順利極了。哈哈,你是不知道,那些穩婆們,都差點被我嚇傻了。”
齊燁見楚瑤確實是一點事都沒有,才徹底放下心來,這才有心情去看自己的兒子。
那小小地一團,被薄薄的小被包裹著,袖珍地讓人又是心疼又是覺得可愛,此時,他正安靜地閉著眼睛躺在楚瑤身邊,直讓人的心都軟的化開了。
尤其是他一點都不像其他剛出生的寶寶那樣渾身紅彤彤、皺巴巴的,反而珠圓玉潤,像個瓷娃娃一般,精緻可愛。
齊燁一見到他,連面部的表情都柔軟了幾分,他彎下腰,輕輕將他抱起,細細地看著自己第一個兒子,心中的感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血脈相連真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他也無須為你做什麼,你只要看著他,心裡就會無限滿足。
齊燁抱孩子的動作還算規範,因為在這之前,他跟楚瑤都特地學了該如何抱寶寶,所以,小寶寶離開母親身邊後,也只是眼睫毛動了動,要睜不睜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要哭的跡象。
齊燁抱著孩子開始在房間裡走動起來,竟然捨不得放下了。
其實,古代人都是抱孫不抱子的,嚴父慈母,父親要在孩子面前,保持嚴父的形象。
就像天順帝,以前無論對齊燁多好,有多麼看重他,在齊燁的記憶裡,他的父皇也從未抱過他。就算是關心,也只會用斥責的方法。
想到這裡,齊燁有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