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言。”
臥槽,我第一次聽人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了烏衣巷陌的落日餘韻,南宋詞人的婉約慵懶,以及江南名妓的風姿綽約。
好吧我承認,最後這個比喻貌似不太恰當。
總之我就這麼拿著房卡飄回了房間。
就在我失神之際,又是一通電話響起,我低頭一看,飄上雲端的好心情頓時又跌回谷底。
陳寒聲音有力地問我:“你在哪裡?”
“酒店。”
“不打算回學校了?”
“不回了。”
“哪家酒店?”
“紫荊。”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我真痛恨我這種面對陳寒無話不說並且只說真話的習慣。
所以一個多小時後,當我睡眼朦朧地從床上和衣醒來,開啟了被人敲響的門時,毫不意外地看見了陳寒。
他臉色沉沉地盯著我,一點也不客氣地就進了門,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我下意識地說:“關什麼門啊?被人看見還以為我倆啥關係呢,萬一沈姿看見怎麼辦啊?”
他的臉色瞬間更陰沉了。
我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讓他進屋,然後不說話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用一種嚴厲的聲音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抿了抿唇,“你不是都聽沈姿說了嗎?還問我幹什麼?”
“我想聽你再講一遍。”他如是說。
這句話叫我一下子激動起來,驀地抬頭兇他:“你少來馬後炮!罪都給我定了,當著沈姿的面電話也給我打了,人也罵完了,現在才來問事情經過?你不是都判了我死罪了嗎?午門斬首之後還能再次拷問?”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大反應,怔忡了片刻,隨即伸手來拉我,像是以前一樣。
我在他碰到我之前後退兩步,又平靜下來,忽然開始長篇大論。
事情就是,外研社杯是外語專業最大型權威的演講比賽。
我和沈姿都是演講隊的,也都報了名,以往都是她代表學校參加各大比賽,而這一次,楊書記認為可以給別的同學一些機會,所以找了我。
當我在辦公室和書記談話時,恰好有同年級的女生來找她簽字,結果斷章取義,把事情說了出去。
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謠言就演變成了我找楊書記談話,希望能取代沈姿,得到參賽的機會。
我媽是生意人,本市非常著名的明遠集團執行董事長。
於是謠言不知道何時變了質,又成了我憑藉家裡的關係和手段,搶走了沈姿的比賽機會。
我平靜地把話說完,看都不想再看陳寒,指著門口的方向,“你走吧。”
他在原地頓了幾秒鐘,然後忽然走上前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抱進了懷裡。
那是我貪戀已久的懷抱,熟悉已久的味道。
我忍住眼淚,非常有力地掙脫出來,“你這個樣子,被沈姿看到了會誤會的。”
他渾身一僵。
“快回去吧,不然沈姿知道你來了,恐怕恨我恨得更厲害。”我勸他。
陳寒看了我好半天,最終還是轉身走了。
我聽見那聲關門聲,這才忍不住紅了眼睛,最後趴在床上時,收到了他的簡訊。
“我會把事情跟沈姿說清楚的,回學校的時候注意安全。”
我的眼圈又紅了。
最受不了他這副老好人的樣子了,明明喜歡沈姿,卻又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好。
我更受不了的是,為什麼明明跟我相識、被我暗戀六年的他會這麼輕而易舉成為沈姿的俘虜?
偏偏是那個處處都比我好那麼一點的沈姿。
我氣得索性關機睡覺,也來不及琢磨他的那句“我會把事情跟沈姿說清楚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他要說清楚的是我和沈姿的誤會,無論如何也不會猜到,其實他想說清楚的還有別的事情。
等我從床上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時,腦袋暈乎乎的,轉頭看窗外,才發現天色都黑了。
再開機,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老天,我居然睡了幾個小時!
我吸了吸鼻子,發現有點感冒的跡象,肚子也空空的,只好拿著我媽給我的銀行卡,又揣好了房卡去樓下找藥店和餐廳。
秉承肚子最重要的原則,我沒急著買藥就走進了麥當勞,都點完餐了才發現這裡不能刷卡。
我一頭黑線地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