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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當!”

在戰場中央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兩個身影迅速分開,各自後撤了數十步才穩住身形。只見段虎面色惋惜,左手朴刀只剩下刀柄,胸口則多了一個指頭大的傷口,鮮血直流,而對面的陳俊就好多了,面色如常,收槍身後,聳立如松,威勢已然如舊,只有腹部的鱗甲凹了進去,形成一個拳頭的模樣。

由於無法承受段虎的滔天神力,朴刀連擊了十三刀後,刀身便斷裂成十幾塊散落在地上,陳俊的長矛趁勢而起,矛尖直刺在段虎的胸口,而段虎也毫不吃虧,左手一記近身崩拳,狠狠的轟在陳俊的腹部。

陳俊敬道:“好刀法!好拳勁!”

段虎也由衷的讚道:“能夠連敗我兩次,你的槍法也不錯!”

“若不是段兄的朴刀斷裂,我或許早已敗在段兄無敵刀勢之下,又怎麼會勝段兄半式呢?”

“不必多言,敗就是敗,勝就是勝,我敗得心服口服!”段虎讓張超上前,道“依約我將事情原委說給你聽,其中是非對錯自有公斷。二弟,將你所知道的說給這小子聽。”

與北秦英雄如此接近,張超感覺有點緊張,斷斷續續的將事情原委,說給陳俊等聽,當聽到王郡守為了能夠湊足兵員,竟然連十幾歲的孩子也不放過,張雄頓時怒氣沖天,就要提鐧將他立刻了結。

“住手,張雄!”陳俊出言制止道:“他自有王法處置,我等不得動用私刑。”又轉頭對段虎正色道:“段兄,此事雖然事出有因,但你殺害百餘名步卒也是事實,還請你跟我回營一趟,聽候蒙帥發落。”

段虎不屑道:“跟你回去?回去找死嗎?”

陳俊真誠道:“本將可以力保你性命無憂。”

段虎不是那種喜歡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的人,在他心中命運是自己創造的,而不是別人給的。他堅定的搖了搖,道:“不必多說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而後,像是語中有話似的,說道:“而且你現在還有能力讓我聽你的嗎?”

說完,也不等陳俊回答,領著張超,昂首從陳俊身邊走過。令人驚訝的是,陳俊並沒有出手攔截他,而是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從身邊走過,只不過在段虎走出十幾丈後,高聲喊道:“段兄此等身手,何不為國效力,搏個蓋世威名?即使將來封侯拜將,封妻廕子,以段兄的身後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若段兄意欲從軍,可到武騰城南征大營找本將,本將必向蒙帥舉薦段兄。”

段虎聽後身形頓了一下,又立刻闊步離開了。

二人離開了白安郡城後,一直未曾說話的張超疾步上前,趕上段虎,關切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你大哥我是精鋼鑄造,些許皮外傷不礙事!”段虎邪邪一笑,轉頭看向身後刑場方向,道:“不過那個什麼陳將軍現在恐怕不好受吧!硬接了我十三記重刀,還中了我一記透骨崩拳,只怕現在他連邁步走路也不成了。”

見二人離開,張雄將王郡守綁縛一旁,然後上前問道:“大統領,為何要放了這個狂徒?”

“狂徒?”陳俊苦苦一笑,臉上血色盡退,而嘴角卻流出一絲鮮血,神色略微痛苦道:“這人確實有狂的本錢。”

張雄驚異道:“大統領,你……”

“休要多言,扶著我!”

見到陳俊身形欲墜,張雄趕忙上前攙扶。陳俊靜立吐吶了半晌,身體逐漸恢復了一絲力氣,便推開張雄,然後像是知道段虎正在望他似的,轉頭向白安城外看去,自言自語道:“此人刀法威猛無匹,力貫千斤,其中更暗藏破陣殺敵之勢,若用在兩軍對敵之時,定有扭轉乾坤之力,而且此人進退有據,更善察言觀勢,乃是一難得將才,若不能為我軍所用,實在可惜。”

說著,便緩步翻身上馬,押著王郡守,朝郡守府馳去。

夜晚,翠屏山深處,一個叫做葫蘆谷的地方,這裡原先只有一些荒草、矮樹,而現在這裡卻多出了十幾間簡陋的木屋,與周圍荒涼的景象顯得有點不協調。

昨天,南齊的戰火已經燒到了江夏城附近,為了躲避戰火,張家村的人全都搬到了這裡暫時居住,段虎和張氏三兄妹也都來到了這裡。

在葫蘆谷不遠處的小山崗上,段虎矗立以久,眺看白安城方向,只見遠方隱隱約約透上夜空的火光將天上的黑幕映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白石城的居民早就在昨天便全數撤離,現在南齊軍隊只不過是得到了一座空城,想必他們正在裡面搶掠燒殺。

“大哥。”張超走上山崗,靜立在段虎身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