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孚見獨立軍攻勢兇猛,士氣旺盛,當機立斷,決定避敵鋒芒,下令全軍收縮兵力至以兔子屯為中心的十餘公里狹小戰線,集中了全標所有的加特林機槍,繼續頑強抵抗到底。
身為北洋第一悍將的吳佩孚,帶著自己的親衛隊數百人,奔波於兔子屯各處,只要哪個防禦點出現危急情況,他就親自前往救援督戰,在標統的激勵下,北洋軍第三鎮十一標計程車兵也打出了血性,每一寸陣地,每一塊土地,都咬著牙地死頂,決不放棄,這也讓一團的傷亡每分每秒都在增加。
下午時分,一旅二團的援兵終於趕到,但兩個團整整攻擊了一天,收效依舊不大。
膠著戰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兩軍都已打額精疲力竭,全都靠著一股精神在戰鬥,而隨著二師其餘各路人馬的陸續趕到,戰場的天平開始逐漸向獨立軍傾斜了。
二十四日,吳佩孚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本已感受到巨大壓力,就快要支撐不住的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於夜間有條不紊地組織部隊撤離了堅守數日的兔子屯陣地。
當第二天黎明到來的時候,正準備發起新一輪攻擊的二師,卻突然發現讓自己付出了無數條生命的兔子屯靜悄悄的。試探著放了一陣槍,對面的陣地毫無動靜,當先頭連踏上兔子屯時,卻驚奇地發現,這裡除了屍體,已再見不到一個敵人。
站在讓二師流下無數鮮血的兔子屯陣地,鄭彪意氣風發,主力師就是主力師,敵人再頑強,始終也經不住二師鐵拳地打擊,他志得意滿地對站在身邊的孫尚夕笑道:“我突然想了了那個叫柳波成的狂妄小子,當真是畏敵如虎啊。什麼北洋軍,現在整個兔子屯已經被我踩在了腳下!”
孫尚夕心裡想的卻是柳波成的話,不無擔憂地道:“師座,部隊攻佔兔子屯,傷亡太大,是不是原地休整一下?”
鄭彪橫了他一眼:“尚夕,你是不是也被柳波成那小子感染了,怎麼變得如此膽小?休息一晚,明日按計劃準時攻取臺兒莊、薛城,不要怕傷亡,任何阻攔,都給我毫不猶豫地粉碎!”
接下來的戰鬥,出乎意料地順利,北洋軍好像完全放棄了抵抗,二師地進展居然沒有遇到任何地阻礙,不過兩天的功夫,臺兒莊和薛城已被二師全線佔領。
捷報雪花似的從二師師部一封封送到了總參謀部,兔子屯大捷,臺兒莊大捷,薛城大捷。在最後一封給李國勇的親筆信中鄭彪這麼寫道:
“我英勇的民族獨立軍陸二師,在山東戰場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兔子屯一戰,敵主力第三鎮第十一標被我徹底擊潰。現北洋軍士無鬥志,我軍所到之處如秋風掃落葉之勢。職二師師長鄭彪,決意與三師共同配合,誓於二月初光復山東全境!民族獨立軍萬歲!軍政府萬歲!大帥萬歲!”
參謀部,軍政府接到了鄭彪的捷報,欣喜至極,熱情洋溢的賀信發向了二師和獨立軍全軍。
在二師進展迅猛的同時,三師卻放慢了腳步。
三師師長谷學賓,無錫馬山軍校一期畢業的優等生,不象鄭彪一般半路出家,很大程度上是憑著李國勇的關係才當上了師長。谷學賓一早就覺得自己的部隊打得太順手了,幾乎沒有遇到北洋軍什麼像樣地抵抗。
當三師在谷學賓的授意下,刻意放慢了腳步,緩慢地開進到郯城外圍後,谷學賓終於決定不再執行總參謀部的命令,下令全手就地駐紮,全力警戒蒼山、臨沭一線的動靜。
師參謀長朱南武見部隊停止前進,奇怪地找到了師長谷學賓。
“師座,部隊進展順利,怎麼突然不走了?”
谷學賓眉頭皺了成一個“川”字:“南武,你不覺得三師進展得太順利了嗎?”
“太順?”朱南武更加奇怪了:“進展順利有什麼不好呢?”
谷學賓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地圖:“這一路上,我們根本沒有遇到什麼敵人,北洋軍呢,北洋軍在哪裡?”
聽到師座的擔憂,朱南武笑了:“師座,你多慮了,現北洋主力正在和二師激戰,因此我們這順利也不足為怪。所以,三師更加應該加快步伐,緩解二師的壓力,儘早光復山東全境!”
“不對!”谷學賓搖著頭:“北洋軍會拿出全部家當對付一個師嗎?我覺得不太可能,除非他們真的不想要山東了。”
突然,谷學賓指著地圖說道:“這裡,就在這裡,北洋軍一定在這設了一個口袋等著我們鑽進去!”
谷學賓順著師長的手指看去,眼睛落在了地圖上一個小小的地方:羅莊。
不等參謀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