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這個男人啊……她何其所圭,能有他相依……
情不自禁的,銀光退了一步,拾起他落在地上的衣,伺候他穿衣。
他看著她,半晌,然後抬起手,讓她將衣袖套進長臂。
他的首肯,讓銀光心頭一鬆,她幫他穿上衣褲,再跪在他腳邊,替他套上長靴。她從來未曾這樣做,因為過往,他都不許,因為過往,他將她擋在牆外,他逼著自己當她是妹妹,是小姐。
可如今,再不同了。
她不是妹妹,不是小姐,是銀光。
是他的女人。
而他,是她的男人。
經過那麼多年,他終於願意,讓她照顧。
她溫柔的伺候他穿衣、穿鞋,仔細的為他綁上腰帶,重新系好鬆脫的綁手,再小心的順好他的衣襟。
“給我十年。”
銀光將小手壓在他心口上,昂首看著他,含淚微笑承諾:“再給我十年,等我把一切安好,你想去哪都行,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永遠一起。”
他伸出手,將那心愛的小女人擁入懷中,在夏日微風中,低頭親吻她,啞聲悄然道:“十年是不夠的,你知道,你可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她小小抽了口氣,臉又紅。
顯然,她不曾想到這一點。
長年的欲 /望壓了太久,他不認為自己會要夠她,若根據這種速度,她不用多久就會懷有身孕。
她羞紅著臉,就事論事的說:“噢,好吧,那我想我們得先儘快成親。”
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吃了一驚,但很快的將手環住他的頸項,讓他抱著自己朝瀑布那兒走去。
她離開時,因為太過驚慌,沒穿鞋,赤腳上早已滿滿都是擦傷,她知道他心疼她,所以才會抱著她走,可瞧著他的側臉,銀光還是有些忐忑,忍不住再問。
“阿靜,你會娶我吧?”
“除非你還是打算嫁給應天。”
“我說了我從沒想嫁——”她抽了口氣,大聲抗議,然後頓住,孤疑的盯著那個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男人,問:“阿靜,你在吃醋嗎?”
他下顎緊繃,眼角微抽。
天啊,她猜他真的在吃醋。
她不應該這麼心花怒放,但知道他真的在乎她,實在是撫平了那些天覺得自己沒人要的哀怨。
她死命咬住想笑的唇角,忙道:“你知道,師兄就只是師兄,就算我脫光衣裳躺床上,他也只會開始檢查我是不是身體哪裡出了毛病。”
這個比喻,只讓他擰起了眉頭,兇惡的瞪著她說:“你最好不要那麼做。”
“我只是打個比方。”她再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他是個怪人,只對病人有興趣。”
“他是個男人,而你是女人,他隨時可能會對你有別的興趣。”
她張開嘴想再辯駁,可隨即又乖乖閉上了嘴。
老天,他真的在吃醋。
他的眼睛變色了,而她懷疑他知不知道他剛剛幾乎和在低咆沒兩樣。
輕輕的,她將小手再擱到他心口上,道:“阿靜,你知道,我從小就只想嫁給你。”
他的心,大大力的跳動了一下,就像被她握在手中一般。
當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看著她時,她撫著他滲冒出胡碴的臉龐,傾身親吻他的唇,柔聲道:“再沒有別人了,再沒有別人……這輩子,只有你一個……阿靜……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她的雙眸,漾著似水的柔情,懷中的女人,在晨光中,美得不可思議。
他收緊雙臂,一瞬間,幾乎想再次將她壓倒在落葉中,可他已經聽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就在前方。
他舔吻含吮著她柔嫩的唇瓣,好不容易,他才強迫自己停下,將臉埋入她如雲的秀髮之中。
她急促的脈動,就在耳畔,小小的心跳,怦怦作響,和他一樣。
“不要隨便誘惑我。”他啞聲說。
“我沒有……”她嬌喘著抗議。
“你有。”他輕啃著她柔嫩的耳垂,難以剋制的嗅聞著她醉人的香氣,沙啞的說:“你的存在,就是誘惑,所以別隨便再親我,別當著旁人的面,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懂嗎?”
她心跳又更快了,敏感的耳朵,整個羞得通紅,像早春的挑花一般。
半晌,他才聽見她擠出一聲小小的應答。
“懂。”
噠噠的馬蹄聲,在石板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