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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翻身,看來又是一個冥頑不靈的傢伙——咦?姓冷,不是姓風嗎?

好像鳳凰樓主曾改過姓,他也跟著改了,是他兒子沒錯。

算了,確定是同一個就好。

他想發出聲音,卻無法張嘴,他想張開眼,卻無法睜眼看清那兩人,但他清楚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知道巫女泠的下落了嗎?

不知。打她知道咱們有鏡能追蹤她之後,她就用魔人書裡的咒術,掩去了她的行跡,那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

可惡。那鳳凰樓主沒查出她的下落嗎?

沒有。

那我們還放了他?

沒辦法,他命不該絕啊,不然也不會在忘川這兒,早被拘到前頭去審了,況且生死書上都寫了,他還有好些年的壽命,不還他,咱們還能如何?一會兒那鳳凰樓主鬧到爹那兒,我們才頭大。

呿,生死書上寫的事,他怎知道?

……他和二哥做了交易。

狗屎,那傢伙生意做得也太大了,還能下地府討價還價?

唉,誰教咱們有求於他,再說,他拿了烏鬣的魂來換,至少咱們有魂可以審,說不得能查出那巫女泠跑去哪了。

嘖,也是。罷了罷了,放他走吧。

那話聲一落,他忽然感覺整個人脫離了水面,跟著眉心一涼,下一瞬所有曾經消失的苦痛,全都蜂擁而來,他仰天嚎叫出聲。

很痛,是吧?我猜也是,你忍一忍啊,撐得過去,命就是你的,要是怕痛撐不過去,那就只能留在這兒當苦差,到壽盡之後,才能再去投胎了。

老七,少廢話了,送他去吧。

是是是,冷——不對,風知靜,沒啥事就別回來啦,咱們這兒忙得很,很缺工的,下回可就沒那麼便宜啦。

男人連聲稱是,卻還是笑著說了一串,跟著只聽他輕喝一聲。

去吧。

他感覺自己浮上了天,跟著白光乍現,包住了他,霎時間,疼痛更加劇烈,他痛得弓身張嘴嘶嚎,幾乎以為胸口就要爆裂。

然後,他真的聽見了自己可怕的嚎叫,還聽見了銀光的哭喊。

“阿靜、阿靜——爹,他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明明方才還好好的啊!”

他張開了眼,看見自己躺在床上,看見了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昂首哭著追問身旁的男人,小小的手,還緊緊的握著他的,不肯放。

“方才不好,他只剩一口氣了。”那男人氣定神閒,瞅著心急的丫頭,指著他道:“現在,才是好的,瞧他中氣多足,這聲吼,怕是全城都聽見了。看,不都醒了嗎?”

銀光聞言,霍地回首,只見他睜開了眼,她慌忙湊上前來,“阿靜、阿靜,你還好嗎?看得見我嗎?”

他喘息著,滿身是汗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即便劇痛如火焚身,但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銀光啊,是他的銀光。

他握緊了她的手,看著她滿是淚痕,略顯蒼白的小臉,嗄聲問。

“毒……沒事嗎?”

“沒事、我沒事。”她搖頭,哭著說:“我身上沒傷啊,沒你那麼嚴重……”

是嗎?太好了。

劇痛霍然又襲身,幾乎撕碎了他,他咬牙悶哼,痛得全身緊繃。

“阿靜——”她慌得又落了淚。

他想安慰她,卻做不到,只能握著她的手,抽搐著。

驀地,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他汗溼的額。

“沒事的。”

他抬眼,看見大手的主人,男人垂眼看著他,雖難以察覺,但知靜仍看見他眼下有倦累的黑影,可他噙著笑,神色從容而自然。

“忍一忍,只是殘毒在你體內,待你出了身汗,把毒逼了出來,便沒事了。”

火焚的高熱劇痛,似被他冰冷的手吸走了大半。

倦意驀然上湧,他看著那男人,死命撐著、喘著氣,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字句。

“不要……別這麼做……我不想昏過去……”

“你醒著,會很痛。”男人告訴他。

“我可以忍……”他看著他,提醒:“我是獸人……我好得很快……”

他是獸人,可這男人不是,他見過他在夜裡痛到難以自抑,咬牙忍痛,他看過夫人次次哭紅了眼。

以前,總以為真是他所受的舊傷,可走過一回才知,那是毒啊,妖的毒。

他知方才那不是夢。

他清楚這男人,真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