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方便,習慣了發號施令,總有種頤指氣使的成人在裡面,像是在提醒陳陣這裡到底誰說了算。
陳陣看向了柏洵,柏洵親口說了柏朗在等他,他才跟進來的,但目前這裡看起來也不像個陷阱,畢竟柏容都在這裡了,真要殺,他有信心在孔度面前把柏容殺死。
“二公子其實已經見到你了,只是不方便和你說話。”柏洵笑著說道。
“等我的意思是等著看我一眼?有什麼意義?”陳陣無法理解,而且看向了柏容,這些話不是應該柏容跟他說的嗎?為什麼會由柏洵跟他說?
“他要確保我確實是把你帶來了,確定我把這封信親手交給你了。”柏洵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走上前遞給陳陣。
信封上什麼也沒寫,陳陣抽出信紙開啟一看,從字跡可以判斷出來確實是柏朗寫的。
沒有稱呼,沒有問好,直接就是內容,而且很短:
我必須說聲抱歉,五個兄弟被殺了三個,家裡人手不夠,逼不得已,我只好幫忙,忙得昏頭昏腦。
接走母親的事請容我再考慮考慮,形勢嚴峻,是否真該把母親送到梁城?假如真像如你所說,劉儀那貨已經來到荊城,作為柏子,我得做出表率,無論如何要在這最危險時刻、在這最困難時期帶好頭。
你想殺骨樂園的人,我沒找到,算了吧,垂堂之戒不可違,這件事說到底也沒有多大仇恨。
以上,既然來了,就多呆會再走吧,讓人帶著你到處逛逛,難得進一次柏家大院,不到處走走可惜了,下次可不一定會有這樣的機會,於善的事我已經和家人說了,他們會安排好的,接到他你們就先回梁城吧,等過段時間我有了空,再來梁城找你們。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面有落款“柏朗”二字,還蓋了個章,按了個指印,跟化押似的。
反覆讀了好多遍,陳陣這才抬起頭來,把信折起來放回懷裡,再看向柏容。
“柏容是假貨。”信裡這樣寫道,難怪這麼輕易就露面了,難怪柏朗的事是由柏洵向他說明。
這封信覺悟很高,柏家的人看了應該會很滿意,但柏朗很清楚陳陣的事,又怎麼可能寫出“算了吧”、“也沒多大仇恨”這樣的話?
這是一封密碼信,沒有稱呼、問好之類的東西,是因為要算字數,所以才寫得那麼從。
從第二個字開始,每隔十個字讀一個字,連起來就是柏朗想要傳遞的資訊,也就是說,第1個、第12個、第23個、第34個字才是信真正的內容,以此類推,直到“以上”二字出現,這是最簡單的密碼信,陳陣曾經教過陽炎,陽炎又教過柏朗的,柏朗沒什麼機會當情報人員,倒是在這裡用上了。
用這種方式來讀信,信的內容一共只有十四個字“我被逼昏容是假貨我在難園堂底”。
只要理解力不是太差,註上標點還是很容易的,柏朗寫的不是古文,陳陣只讀了幾遍就弄清楚了。
“我被逼昏,容是假貨,我在難園堂底。”
“逼昏”二字說不通,但是換成“逼婚”就很好理解了。
“是”字前面通常是名詞、代詞,“容”指的應該是柏容,否則說不通。
比較難理解的是“我在難園堂底”中的“難”和“堂底”兩個字,“難”跟在困後面,應該是讀第二聲,而不是第四聲,讀音和“南”一樣,也可能是指名字裡“難園”二字的園子;“堂底”比較靠譜的猜測是“塘底”,也就是池塘底,這聽起來很嚇人,像是塘底怨魂寫的信一樣,不過在翼城甘家,陳陣就曾到過地下的密,在揚城王德盛家,也去過他家的地窖,這麼多年了,柏家在地底挖一些暗室也很正常。
問題是逼婚為什麼要把柏朗關起來?讓他娶是什麼人?陳陣記得柏朗說過,他早就做好了成為政治婚姻犧牲品的準備,和家裡安排的結婚,如果不喜歡,再找一個自己喜歡的過日子,這樣就挺好,反正也沒人敢說閒話,要是柏家真為他安排了親事,他不應該拒絕,否則也不會被關起來,除非對方是個不能娶的人。
難道是林家的人?柏家準備用通婚的方式來結婚戰鬥?如果真是這樣,柏朗應該同意才對。
柏容、柏洵都在等著陳陣的反應,只有孔度仍閉著眼睛,他應該是在這裡等待陳陣出手的,陳陣動手的同時,他也會動。
“曹洪洪有沒有把我的話轉達給你?”陳陣忽然向孔度問道。
孔度的眼睛微微皺開一條縫,彷彿有一道凌厲的光在眼中流轉,他開口,說道:“曹洪洪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