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它就血肉模糊,命懸一線!不知道是我們人類的殘忍,還是我懂得太少!”關穎擦了一下眼淚,“前一分鐘送進醫院的是病患,後一分鐘就是宣佈死亡!我經歷了好幾次!我總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再去面對這些;但是,當又一個血肉模糊的患者出現時,我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衝上去,我想給他生的希望,我們都想讓他們好好的活著,可是……他還是走了。”關穎再一次淚流滿面。
“生命本無常,你們又不是神仙,病人的康復你們比誰都高興!不要自責……”蘭子試圖去安慰她。誰知,只覺得自己的語言蒼白無力,她更激動了:
“你理解沒用,家屬會在前一秒鐘對你卑躬屈膝的態度溫和;下一秒‘變臉’一般,揪著你的領口要你償命!他打你、罵你有的醫護人員會還嘴,可是我覺得不能夠,他們都應該!我們不能體會他們親人離世的苦痛,誰讓你沒那麼偉大!”關穎的話語中感情很複雜,蘭子不願意去多想,她不能去多想!
蘭子覺得這一刻她的語言是那般的蒼白,她不敢再說話了,她只希望自己默默地陪著她,跟她說話!
“我也就是跟你說說,我壓抑的太久了!我不敢跟家裡人說,他們不懂!直到現在我不後悔我的選擇,我可以的!我努力的結果就是讓自己更強大!”關穎的眼神中蘭子看到了她的那股倔強勁。
這一個晚上,關穎跟蘭子從麻疹病人初期反應談到了便秘的症狀;從高血壓患者的飲食禁忌到闌尾炎的治療……話說人和人是扎堆的,優秀的人總是聚集在一起,才短短一個學期,關穎對於醫學的瞭解超出了常人的預料,她談到:在醫療資源嫉妒匱乏時,優質的基本就是稀缺,老百姓是用不到的。而更可怕的事,這就像房間裡的大象,最迫切需要的人反而視而不見,甚至自己動手摧毀他。目前一些下級醫療單位,有很多都是沒有證的,打著“救死扶傷”的旗幟,在醫藥這個隊伍裡招搖過市,誤了病人的最佳治療期。一個簡單的闌尾炎診斷,管床醫生甚至不敢下、不敢做。而社會對醫生的刻薄,導致更多的人才遠離了這個行業,加劇整體水平的下降。重災區的是兒科,很多醫院的兒科已經告危,關穎很迷茫將來選擇的科室,也就是年後去選擇的專業。她向來有決策和蘭子說,也許是她的心靈依靠;父母不懂得,也就不會跟他們提起了。
“曉蘭,我跟你說,我真不知道我自己該怎樣選擇,有點頭疼。”關穎把球拋給了不懂醫學的蘭子。
“我有個提議,我們可以徵詢一個人。”蘭子賊兮兮地笑道,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天天!”
“方笑天。”
村東頭有個鐵通IC卡,關穎由於在外面上班,辦了一張卡經常給家裡打電話,她想到了這個;而蘭子基本上沒有閒錢能夠去辦這麼“奢侈”的玩意,所以也就只能想到身邊的女生了。
“不要臉,你咋知道我有‘電話卡’?”關穎下床來穿著鞋子。
“好好,有的人寧願不吃早飯,省的錢給某個同學打電話,別以為我不知道啊!”其實,關穎和蘭子心知肚明,“發小”裡面有個男生一直喜歡關穎,就如李偉喜歡蘭子一般,總覺得自己和她很遙遠,所有就遠遠地看著,從不靠近。關穎呢,也是受蘭子和笑天的影響,青春小懵懂也渴望一段美好的愛戀開始,卻不知道如何去表達罷了。因此,她和那個叫董子的男生也就心照不宣的彼此打電話,互訴同學的八卦——由於關穎和蘭子的關係好,因此他們的語言當中也就多了一些對於蘭子和笑天關係的話語。
電話撥通了遠在北京的笑天,那邊在第二秒後接通了電話:“是小蘭子嗎?”激動的話語在對面想起。
“我去,這也太準了吧!”由於蘭子很少打電話,所以不太懂,關穎開了“擴音”,試圖聽聽他們的語言,好取取經——感情方面。
“誰在你跟前啊?”笑天有點不悅。
“你猜猜看!你認為我有錢給你打電話,還不是借人家的‘東風’。”蘭子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
“哎呦,我失策,沒有給我媳婦通訊費用。失策,失策。”笑天嬉皮笑臉地應著。
“沒事啦!我不用電話的,我又不給人打電話……”蘭子總覺得怎麼今天的電話這麼聲音大,覺得不對勁。
“行啦,我的電話費要錢裡!我有正事……”關穎打斷了倆人的卿卿我我。
“天天,關穎有事找你!”其實,笑天對於蘭子的好友中,關穎的印象還是蠻好的,至少不像艾姍那樣讓人費解,很樸實、很單純的一個女生。一聽到她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