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坤的公司安排三天的“出差”時間,這兩天還不到;又是個週六……明天上午趕回家去,既然來了,何不去看望看望老室友——錢坤讀博士時同一寢室的廣東人,現在據說在深證一家投行做事……
電話一通,兩人便約了……當他們兩個室友在羅湖一個西餐廳裡,碰刀弄叉的時候,一個身影吸引了錢坤的視線……
原來,今天週末,肖浪為了感謝蔣會計對於她的幫助,特意請她吃牛排……這不,也到了公司最近的西餐廳……
肖浪?不會是這孩子吧?她不是在老家唸書嗎?怎麼會在這裡呢?彤子知道嗎?他們母女再聯絡了嗎?錢坤一連串的問號湧上心頭,他的思緒被室友看在眼裡:
“嗨,你這是?認識?哪一個,年輕的,還是年長的?”室友調侃他,“若是年輕的我不認識;年長的是我們小區的,經常見。好像是個會計。想認識不,我介紹。”在南方城市待慣了的人,多少有點隨性。
錢坤有點不喜歡室友這個調調:“別鬧,你確定那個年長的你認識?有聯絡嗎?”
“可以啊你!口味挺重的啊?你結婚的太太那麼漂亮,你這是‘審美’取向直線下降啊!”見室友不著調的樣子,錢坤起身要走,他便一本正經道,“那個女的每天見,電話倒是沒有,如果你需要,我過去要便是……”說著,便起身過去了……
沒兩分鐘,室友拿著一個“紙條”過來了,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給你,你要的!”
“別,你儲存著,明天我聯絡你,有用!”錢坤說著,提起包轉身就走了,“你買單”……
室友感到莫名其妙的,這人向來做事那麼穩重,怎麼要了女人電話,又不要……他剛要丟,想到他說的有用,也就塞在了包裡……便一口氣吃完桌上的兩份牛排,喝了兩杯紅酒……一根雪茄叼在嘴上,他望著夜空和前面不懂的兩個女人發呆……
錢坤回到了酒店,匆匆洗了個澡,便躺在床上想事情了:
結婚時,彤子那麼開心,難道是……不能夠。從她的衣著看,這孩子也不像是剛來深圳,那……她到底有沒有跟彤子聯絡呢?錢坤越想越糊塗,正當這時,電話想了:
“親愛的,有沒有想我啊?你在做什麼呢?”聽著話筒里老婆嗲嗲的聲音,他相信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幸福。
“寶貝,我就在想你啊!我在酒店……”錢坤不知道為什麼,眼圈突然紅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又是嗲嗲的聲音。
“我本來明天可以回來的,但是這邊有個朋友絆住了,只能後天趕回家了……寶貝,可以嗎?”錢坤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臨時改變了行程。
“好啊!當然可以。今天我和媽媽去檢查,醫生說是兩個胚胎。高興吧?”雷彤那天的聲音有點激動。
“啊?怎麼會,我們那天去檢查醫生沒有說啊!”錢坤一時間激動地跳了起來……
“上次醫生說,我的跟其他的孕婦不一樣,‘有點模糊’你忘了?今天媽媽叫我去看,我們還走了兩個醫院,都說是兩個胚胎,就是‘雙胞胎’。明白嗎?”
“寶貝,我愛死你了!寶貝,我想你!”錢坤的眼淚流出來了,他幾乎要跳起來了,“寶貝,你早點休息,我後天早上到家。”
……掛了電話,錢坤激動地睡不著,他更堅定了自己明天的行徑——
就在老婆打通電話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老婆懷著自己的孩子;他為什麼要將老婆的孩子殘忍地和她分開呢?現在老婆的心情最重要,讓老婆高興,這個家才能更完整啊!這個孩子也是受害者,這麼小一點就在外面打工,她沒有任何親人……錢坤突然覺得自己好自私,他怎麼能這樣呢……
想著挺難受的,錢坤馬上給室友打了電話,讓她問那個大姐,跟她同行的那個小女孩的聯絡……
肖浪也是剛回到宿舍,就接到了蔣會計打來的電話,告訴她剛才有個深證投行大亨要了她的電話……還沒有等她結束通話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進來了……
“浪浪,對不起。”錢坤不知道說什麼,他第一句給這孩子道歉。
“喂,你是誰呀?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肖浪有點緊張,還想著別人要電話,無非是看上她的容貌,調戲她而已,沒想到……
“我的錢坤叔叔。”當錢坤說出這句話時,電話裡有十幾秒的靜音。
“錢叔叔,你打我電話是?我媽媽怎麼啦?我沒有和她聯絡?我真的不和她聯絡的,只要你們好,我可以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