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種或多種病因長期或反覆作用形成的瀰漫性肝損害。病理組織學上有廣泛的肝細胞壞死、殘存肝細胞結節性再生,結締組織增生與纖維隔形成,導致肝小葉結構破壞和假小葉形成,肝臟逐漸變形,變硬而發展為肝硬化。臨床上以肝功能損害和門脈高壓症為主要表現,並有多系統受累,晚期常出現上消化道出血,肝性腦病,繼發性感染等併發症。”這些文字時,蘭子目光鎖住了,她突然覺得很無助,爺爺肯定早都知道了他的病情,他強忍著不說,到底該怎麼辦?蘭子心底一陣絞痛。淚水流了下來。
笑天在一邊看在眼裡,心裡也難受,他看到一向開朗的蘭子這麼痛苦,他不知道怎樣能幫到她。只是默默地坐在她的近旁,用筆在紙上亂畫著。他突然眉頭一皺,突而靈光乍現:“蘭子,我爸爸在北京,你說我讓我爸爸給在北京找好的醫生,讓他去北京看病咋樣?”
這一說不要緊,蘭子馬上活過來了:“真的可以嗎?”孩子就是孩子,她的心裡永遠這麼單純,她覺得眼前一片光明,電視中的北京可是名醫薈萃,爺爺的病絕對會治好的……後面兩節課,蘭子又一次迴歸了曾經的開朗,一身輕鬆,回答問題也讓老師瞠目結舌:這與前兩天的蘭子完全判若兩人,不過這是好的表現,老師微微而一笑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蘭子非也似的跑回家,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姑媽,不料仁青卻是不一樣的回答:
“去北京?你知道去北京要花多少錢嗎?”
“不是有我爸爸,叔叔還有你嗎?你們都在掙錢啊!”蘭子氣得直跺腳。
“孩子,生活都不易,你爺爺這個病現在都到了晚期,治不好了。”仁青本不想這麼殘忍地將事實告訴這麼大的孩子,誰知她這樣的說辭讓仁青也很難過,她一急說了出來,自己也哭了。
“你沒有試試,你咋知道治不好?我爺爺辛辛苦苦養了供你和叔叔讀書,到這個時候他病了,你麼都不容易,不給他治。這還算什麼兒女。”說著哭著跑了出去,“你不治,我找我爸爸給爺爺治。”
蘭子跑出去了,仁青沒有追出去,她心如刀絞,蘭子說的沒錯,父親還心茹苦在缺吃少穿的年代把她供出來,讓她成為全村唯一一個讀書改變命運的女孩子,很不容易。可是,眼下兄妹幾個家裡都是為吃飯而發愁。北京——那是遙遠的首都,想都不敢想的地方;看病……仁青突然大聲痛哭起來……
蘭子從姑媽家跑出來遇到了正要找她的肖浪,理都沒理徑直朝村口的方向跑去,肖朗也跟了過去……倆女孩的身影被站在家裡二樓的笑天看到,他穿著拖鞋和睡衣也一路跟了過去……
三個人坐在山溝邊上,蘭子開口了:“你說人活著為什麼?生兒育女的又是為了什麼?爺爺那麼不容易養育兒女,到頭來,連看病都沒有人出錢……”拉開話匣子,蘭子禿擼出了好多問題。
“你好像活在仙境一般,根本不知道人間的疾苦。”肖浪說著把頭扭向一邊,她接著說,“有哪個子女不希望自己的父母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
蘭子原本對肖浪第一印象就不好,聽她說這些話,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心裡沒有之前那麼氣憤了。
“我覺得蘭子說的就對,人說‘養兒防老’不就是這個理嗎?父母為我們的成長買單,當老人老了子女贍養老人不應該嗎?就是不捨得花錢。”笑天瞪了肖浪一眼,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拜託,公子哥。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家一樣,城裡、農村家外有家,媽媽闊太太,父親開著車……不是然間煙火就不要亂髮言。”她也狠狠地瞪了笑天一眼,轉過頭看著蘭子,“趙曉蘭,你說說,你家是笑天那樣的家庭嗎?”
蘭子搖搖頭。
“你叔叔家呢?”肖浪接著問。
蘭子想起去年過年時,叔叔騎著腳踏車回家來找媽媽借錢的情景,心裡一時間挺難受,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不是。”
“那你姑姑家的情況咱們都看在眼裡。那你知道去北京看病要多少錢嗎?去北京怎麼去嗎?再說去北京能看好這個病嗎……不是我潑你冷水,也不是我不通情理,你好好想想吧!”留下這些話,她眼睛溼潤了,起身揚長而去……
蘭子一個人陷入了沉思:是啊,肖浪說的很有道理。自己說去找爸爸給爺爺看病,就上個星期回去時聽到爸跟護士說,讓寬限幾天,他借到錢就去交住院費,讓不要停藥。他知道,父親在極力挽回爺爺,可是現在家家戶戶日子都不好過,借一兩百塊錢都難,更不要說去北京了。笑天也是好心,畢竟他從小生活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