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童離開了曾雨童的懷抱,神情悔恨地說:“七年前在被卡車撞倒後,我本以為我已經死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居然奇蹟般地活了過來,然而活著的只是我的靈魂,身體卻是白夜的。在那個一無所知的家裡,沒有人喜歡我,他們只會罵我、打我,所以為了不再被欺負,我學會了獨立和反抗,但是,我沒有想到不知不覺我就變了,再也回不去了”說到這裡,曾雪童已經泣不成聲。
關於白家,曾雨童是知道些的,她可以想象出曾如此柔弱的妹妹在那裡過得是怎樣的生活,若不是不堪忍受,她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般極端?
都是自己的錯,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如果當初死的是自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淚水,悄無聲息地滾落
“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她們早已將彼此傷害得體無完膚
“不,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拭去曾雨童臉上的眼淚,曾雪童接著道,“當初雖然覺得曾凝煙和你很像,可是當她威脅到我的利益時,我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掃清這個障礙!你對這樣的我,一定很失望、很厭惡吧?”
聽得這話,曾雨童知道曾雪童還不知道當初的曾凝煙就是自己,正在她猶豫要不要告訴曾雪童真相的時候,又聽曾雪童說:“每天我都會從充滿曾凝煙臨死前那雙絕望、怨恨的眼神的噩夢中驚醒,醒來後,看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床,淚流不止我千方百計地想要獨佔他,最後發現他卻更加遙不可及,後來我懷上了他的孩子,本以為這次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不料竟然流了產果然人真的不能做壞事,就算沒有詛咒,也是會有報應的!”
一時間,曾雨童心亂如麻,不知再如何應對下去,不自然地端起湯藥,勸道:“不要再說了,先把要喝了,然後好好休息!”
“嗯!”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到曾雨童蒼白的臉色,曾雪童似乎發現了些不對勁,只好就此收聲。
曾雨童小心地點了曾雪童的睡穴,便匆匆離開房間。
冀王府
一腳踹開房門,完全無視朱高熙的存在,曾雨童一聲不響地直接栽倒在床上,矇頭大睡。見狀,朱高熙放下手中書本,調侃道:“這不是我家愛妃嗎?怎麼?才一天不見,就想為夫了嗎?好吧,看在愛妃如此深情的份上,為夫我就好好疼你吧!”說著,便急速撲向曾雨童。
“咚--”唉,可憐的色鬼王爺,就這麼被曾雨童狠心地踢下了床。
朱高熙艱難地爬起來,呲牙咧嘴地怒斥道:“你要謀殺親夫不成?”要不是看她擺出一張死人臉,他才懶得逗她呢!
現在的曾雨童可是愁腸百結,哪裡有心思和他抬扛?於是又一記佛山無影腳在朱高熙的白衣上留下了痕跡
“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所以你不用刻意提醒我!我現在很煩,你再磨磨,就算你是王爺,我也會滅了你!”對著被自己踢出老遠的某人,咬牙切齒道。
該死!她只是想隨便走走,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呢?
朱高熙面色一沉,不悅道:“我會幫你,並不是想要用這個方式來得到你,只因為那是你想要的,所以即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我也會幫你達成!所以,在你沒有愛上我之前,我會一直等著”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發愣的曾雨童一看,便大步離開。
這個答案顯然是曾雨童沒想到的,她真的越來越搞不懂這個人了,一會兒就像個騷狐狸一樣,大顯妖冶;一會兒又像個無賴一樣,蠻不講理;這會兒怎麼還來了出正人君子呢?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曾雨童訓斥道:“曾雨童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還不快想想到底要怎麼辦!”
怎麼辦?
林邱澤那邊,當初她只想著要報仇,卻忽略了林府的其他人。若是不能按時交貨,林邱澤便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到時候,恐怕林家上下都難逃一死吧?連累無辜並非她的本意,毀了林家更是對不起毛頭小子,現在想來著實有些後悔。
而對於曾雪童,她更加迷惘和困惑,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妹妹,就算心中仍有餘恨未消,她也不可能再對她痛下狠手,而之前自己為了報復她所做的事,已成定局,回天乏術!
原諒她?難!抑或原諒自己?亦是難啊!
是進是退,皆在她的一念之間,然而各種矛盾在她的心中不斷地掙扎與徘徊著,不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