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沒有扎入我的面板,估計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這時,聽到牛大膽近乎自言自語在開口,“回頭?我還能回頭嗎?老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在那晚密謀殺死謝文海的時候,我已經回不了頭,回不了!”
壓抑窒息的地下室,接下來的時間,只剩下牛大膽那渾濁可怕的喘息聲。
我並沒有死。
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小賓館房間的床上,旁邊是唐蕪和一米九,看到我醒來,唐蕪立即緊張問,“崔浩,你沒事了吧?”
“後腦勺很痛!”我回道。
“你腦袋被敲了一棍,暈過去了!”一米九說道。
“我怎麼在這?”
“早上的時候,你被人丟在賓館門口,前臺美女發現了你。”
“牛大膽為什麼不殺我?”
“牛大膽?你見到他了?”唐蕪驚異道。
在我將昨夜經歷說出來後,唐蕪和一米九立即跑出去了。
案子是秘密調查的,路人沒有察覺,以為又是例行檢查,並沒有引起恐慌,地下室裡,各種看得瘮人的殺生刀具還在,牆上的頭顱卻是不見了。
估計已經被牛大膽帶走。
牆壁上的血跡,灰白的牆染得暗紅,看的所有人脊背直冒涼意。
“別墅空無一人,黃四父子跑路了!”一米九回來,表情很是惱怒。
“加派人手,短短兩三個小時,他們跑不遠!”唐蕪下達命令,他們緊鑼密鼓工作時,我待著沒有意義,便走出外面。
牛大膽不殺我,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的解釋。
就是地下室裡他在殺人前,幡然悔悟了,不想多遭無端殺虐。
只是。
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那麼簡單。
殺人。
食人。
畢竟是有本質區別的,昨夜牛大膽的舉動告訴我,他吃過人肉。
牛大膽和黃小河,已經算是恐怖至極的“食人魔”了,這類存在,隨著他人的血,在自己血管裡流淌,性格會變得極度扭曲。
對於他們而言,同類人,只是相當於可食用的美味。
“食人魔”三個字。
每次在腦海轉起,都會讓我想起一個人名。
世上食人魔何其多,沒有一個比日本的佐川一政來得出名,這不是他殺得更多或食得更狠,這個日本人只不過是吃了一個女人而已,但已經上了神臺
併成為犯罪學上一個備受研究及爭議的人物。
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你極有可能在東京原宿的露天法國咖啡座上遇上他,並用謎樣的眼神盯著你。
事情發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發過,留法學專攻莎劇的佐川一政約晤荷蘭女友露尼.哈羅塔貝露到他家裡吃一頓飯,當然,可憐的年輕女孩露尼,並不知道她成為這一頓飯的主菜。
二人在斗室內言談甚歡,露尼更興致勃勃地念起德國表現主義詩人的詩作,猛然一聲槍響,佐川一政以小口徑的獵槍在露尼的後腦開了一個洞,混和著腦漿的鮮血骨碌碌從小洞跑出來,女孩的生命終結了,
據佐川一政表示,他也攪不清為何要向露尼開槍,只是覺得她很健康,想分享她的一點點,不過在開槍後,佐川說:
“她面色蒼白,不再健康。”
佐川開始將屍體剖開,準備吃她一點健康的肉,他先選擇乳房,但發現脂肪太多,吃不下,於是割下大腿及臂部進食,吃不完的存放在電冰箱內,在隨後兩天烹調享用。
其他部份分成好幾截,以兩個大皮箱裝載並丟到公園去。
法國警方拘捕佐川並對他作出檢控,但佐川的父親是有財有勢之人,找了最好的律師為他的愛兒製造了一些開脫罪名的理由,最後法庭認為佐川有嚴重的精神病,只是被送進精神病院。
三年後佐川又被神通廣大的親人弄了出來,強制性遣回日本的精神病繼續治療。又過一年,日本精神病醫生斷定佐川的精神狀態比所有人都健全,可以隨時離院。
獲得自由的佐川,開始他的新生活,在東京原宿的露天法國咖啡座上,他用謎樣的眼神盯著走過的健康女人
能自由自在漫步大都市街頭的食人魔,幾乎沒有日本人不知他是誰,他更出書細表如何把一個女人吃掉。據說書暢銷得不得了,食人魔成了大作家,諷刺無比。
……
我在想,黃四兩父子是不是也看過這宗食人魔詭事?
如果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