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全程,她沒有移動分毫,簡直與田地裡的稻草人一般無二,冷風中,一頭散落的長髮飄動,在夜裡橫飛,從背後看著有些瘮人。
“不是活人?”藉助遠處微弱火光觀察,我心裡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女人不是活人,起碼不是正常的人,她更像是一團沒有重量的灰燼說組成。
靠!
不會是陷阱吧?
難道又是蝙蝠法師作祟?
在樓底下時,我仔細觀察了,沒有其他人的痕跡,狐疑之下,我還是走了出去,並且故意咳嗽一聲,那個直挺挺站著,披頭散髮的女人轉頭了。
只不過。
是真的轉頭,她的身體卻沒有動,只有掛著滿頭飄搖長髮的腦袋在轉動,看著這畫面,我心頭咯噔一跳,渾身汗毛都在豎起。
“你……你是誰?”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正從心頭湧起。
我是撈陰門內,超一流的高手,按理說,不該存在這般強烈的畏懼之心,可是,就是有壓制不住的恐懼,在腦海裡不斷聚集。
這是一種死亡的預感。
“怨衝?魂撞?奪舍?”我心裡唸叨了好些個古詞,對面,腦袋後轉的女人直勾勾望著我,表情呆滯,嘴巴張開,一副精神病的凌亂姿態。
“嗚嗚……”
不知名的恐怖音符,在三樓上回蕩,忽高忽低,逐漸急促。
“破!”
我一聲暴喝,使用了陰陽碎金吟的法門,可是,嗚嗚詭異的聲音更是急促,穿破耳膜,音音入心,隨即,前邊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朝我一步步走來。
她是倒退著走的,走路悄無聲息,一張閃爍著忽暗忽明的正臉卻朝著我,加上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透明,好像沒有身體,只有一套隨風擺動的舊衣,離地移動,場面看起來森然可怕。
“鏗!”
我將太歲尺祭出,太歲尺橫著斬向女人的腹部。
本該將她攔腰斬斷的,只是,太歲尺斬在了空氣裡,從女人身上劃過。
女人並沒有受傷,依舊在不緊不慢朝我走過來。
我又嘗試好幾樣法門,結果都是無濟於事,第一次碰到如此鬼怪的事情,想著法子時,女人已經欺壓到近前,我再次施展出一指印,想一指擊潰女人的額頭,可是,指印一下沒入女人的額頭印堂位置,空蕩蕩的,沒有觸及任何實物,一擊撲空,想要回撤,手臂卻是不停使喚了。
女人又踏出一步,似乎想與我的身體重合,想要奪舍?
奪舍兩字。
一直以來,都只在各種古屍野記中有載,還真能發生不成?
“破!”我單腳跺地,左手五指染血,往空中一劃,右臂終於能動了,趕緊後撤幾步,與這個女人拉開差距,“你是瘋玫瑰?”
出乎意料。
這次女人居然點了點頭,我又說你不是白天像鬼,晚上像人嗎?
滿頭長髮垂落的女人瘋玫瑰,張開嘴巴,喉嚨裡黑乎乎的,半天喊不出一個字,正當我莫名其妙時,她的嘴裡出現喋喋怪音,似深淵惡魔在掙扎,似無頭鬼物在嘶喊,慘絕人寰的音符。
見勢不妙。
我趕緊一個頂天立地的動作,如古代將軍威嚴而站,怒目而視。
氣沉丹田,脊椎如龍纏卷波紋,然後一股股氣往上噴湧,氣貫音出;
“天地有正氣,陰陽兩相守,吾恥與魑魅爭光。”
這一聲大喝過後,身前這個女人奇蹟般消失了,樓頂地上,殘留一灘黑水。
見此,我不禁喃喃自語道,“嵇康殺鬼,真有其事啊!”
傳說三國時有個叫嵇康才子,是當時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音樂家,同時還是當時最富盛名的“竹林七賢”之一,曹操因看重其有縱世之才曾把自己的一個寶貝曾孫女下嫁給他,並封官曹魏中散大夫,世稱嵇中散。但後來因嵇康一正氣不肯與小人為伍而得罪鍾會,為其構陷,而被司馬昭處死。
嵇康年幼喪父由母親和兄長撫養成人。幼年時即十分聰穎,博覽群書學習各種技藝。成年後更喜讀道家著作,修的一仙風道骨超凡之氣,長七尺八寸,容止出眾,長居山水間不問世事,端的是十分逍遙快活。
一日晚間,嵇康月下秉燭習琴,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天空無絲毫星月痕跡,漆黑如墨,山間只有枯藤老樹為伴。
嵇康在燭光下不斷撥弄琴絃,漸漸沉迷其中,忽然外面狂風大作,門窗洞開,一個孩童般帶著邪惡笑容的鬼臉悠悠然伸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