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面前，我們終於又恢復了正常。

“小賈”李墨扛著他的槍在不遠處叫我，我朝他跑了過去。

“這幾天你們去哪了？”我問。

“學習啊。”李墨說，“你說他們怎麼就走了呢？俺們還沒有學夠呢，矛盾論可有講究了。”

“你說你們這些孬兵，我們還指望你們保護我一下子呢，結果人家老步一來你們就不見了。說說當時的戰況，你們是不是很英勇？”

“拉倒吧，還英勇呢？俺們那麼多哨位就一個兵能算得上英勇。”

“哦，他抵抗了？”

“沒有，他喊了一嗓子：站住！”

“什麼？難道其他人連這一嗓子都沒喊？”

“那有那功夫啊，連眨下眼的功夫都沒有，他們就把我們給圍住了。”

丟人啊，中國空軍。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十六、

約一個月後，我們終於知道了九月十三號那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我們偉大領袖的親密戰友，為了叛黨叛國摔死在蒙古境內，成了死有餘辜的千古罪人。

怎麼可能？怎麼會？他可是要我們誓死捍衛的偉大領袖的接班人啊，他的名字可是被寫進黨章的啊！

大夥全懵了。

接下來是繼續學習，學習檔案，每當讀到那個曾經第二神聖的名字和反什麼什麼在一起出現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兩個字――彆扭！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變的？還有什麼是可信的？我們該去信誰，怎麼信？

困惑，大夥都困惑，只是不敢說出來。在學習的時候，都爭先恐後地表明自己完全領會了中央的精神，堅決聲討那個什麼反動集團，堅決與他們劃清界線。

“我說，讓我們和他們劃清界線，我們和他們捱得著嗎？”我有一次私下裡問何澤民，以我十六歲的智商，人云亦云可以，深刻理解沒門。

“想這麼多幹什麼？領會精神！”

“精神是什麼？”

何澤民想了一下樂了：“精神就是精神。”

“你們不好好幹活，湊在一起發什麼呆？”分隊長的聲音傳來。

“報告！”許宏軍說：“我們過去誓死保衛的人也會叛黨叛國，什麼東西都會變，那麼我們該相信誰？”

所有人全將目光轉向分隊長。

分隊長看了一眼提問題的許宏軍，又看了一眼大夥，他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幹活吧，祖國是永遠不會變的。”

分隊長雖然沒有當上什麼大官，可他確實是我們的導師，是他讓我們理解了許多事情。

不錯，這個道理最好懂。

我們是軍人，保衛祖國是我們最神聖的職責。

“大爺的，啥都不想了，上炮彈！”成了軍械員的夏東和王大壯開始往飛機上裝炮彈，夏東邊幹邊嚷嚷著，“死老步們竟然還敢笑話我們？說我們保家衛國不帶槍，我們當然不帶槍，我們帶的是炮彈，真氣死我了！”

飛行訓練就要恢復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弟兄們！

二十七、

飛行訓練恢復了，機場的一切秩序全恢復了，我們全又進入了規定的狀態，重複著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特羨慕那些飛行員們的服裝，帶著拉鍊的飛行服帥極了。

我們當時的地勤服可是實在不怎麼樣，不知道是不是那時拉鍊還是個稀罕的物件，所以我們的工作服沒有配拉鍊，從上到下全是釦子。

我們一進機務中隊就被告知我們的扣子是非常危險的東西，是要在每次上機前和下機後都要認真檢查的東西，如果釦子或是其它什麼多餘物掉進了駕駛艙是非常嚴重的事件，因為它隨時有可能對駕駛艙內的機械產生負面影響，甚至會產生嚴重的後果。所以無論是分隊長還是帶我們的機械師都在不停地提醒我們要注意自己的扣子。

新兵連和教導隊把我們訓練成了一個守紀律的兵，那個要人命的緊急集合把我們訓練成動作迅速的兵，但是沒有人訓練我們鏠釦子。

雖然領導們不停地強調釦子釦子，但是釦子問題並沒有真正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我知道因為一個釦子會讓我倒那麼大一個黴的話，如果我也象那些老兵們一樣洗一次衣服後就檢查一次釦子的話，那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那是一個飛行日，所有機務人員天不亮就起床了，我們要在規定的飛行時間到達前將所有參加飛行的飛機全部檢查一遍。

我和另一個機械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