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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誰啊?”

“你自己起來看去吧。我和人約好了,今天一整天我都不在啊。”他調皮地笑著跑了。

我朝門的方向望去,我看見了張大月。

“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我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呢?”她嘆息著。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真的產生了一種內疚的心情。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真心地說。

“你哪有錯?你也會認錯啊?”她眼睛紅了,她轉過身去,她哭了。

看著她抽泣的背影,我動心了。

我走上前去,我抱住她的肩膀:“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

3

張大月如期成為了我的妻子。

那年春天,我去了一趟重慶,為了一個特殊的人去聯絡接收單位。

他是一個老飛行員,他得了白血病。

他之所得那個病,是因為六十年代後期,他曾經駕駛他的飛機四次穿越了一個特殊的雲。

那個雲不是天然形成的,那個雲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它叫蘑菇雲。

當時我們國家還沒有無人駕駛的核試驗取樣機,為了檢驗氫彈爆炸後燃燒的程度,我國採用的方式是動用空軍從空中取樣,當時我們部隊的許多飛行員都參加過這種飛行。

他們駕駛著改裝過的殲六飛機,飛機的機身兩邊各帶一個1米長、水桶般粗細的煙塵罐。

他們要在萬米高空從蘑菇雲的正中間穿過,實施人工取樣,時間也就一分鐘。

雖然他們身穿特製的防護服,飛機的座艙也進行了特殊的密封,但是十多年後,他們中還是有人出現了問題。

這個老飛行員就是其中之一,他出現了明顯的白血病症狀。

那個病不是特別的嚴重,但是卻長期地折磨著他的身體,使他的體質急劇下降。

他被送進了空軍總院,得到了當時最先進的治療,他的病情被有效地控制住了。

當時在治療期間,正值冬天,有一天,他的幾個戰友去看望他,他說他特別想吃西瓜。

他的戰友中有在空軍司令部工作的人,這個事情就傳到了當時空軍的最高層。

不久,廣州空軍的一架運輸機給他運來了西瓜。

現在不用說在北京,就是在北方的任何地方,冬天吃西瓜都是很平常的事。

可是那時不是,那時的北方冬天沒有西瓜。

他們是國家的功臣啊,國家為他們做什麼都不過分。

外國人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六十年代的中國是如何擁有兩彈一星的。

當時還非常貧困的中國是如何做到的?這就是答案之一。

4

他不可能再工作了,也不可能再留在部隊了。

我那次就是為了聯絡他的接收單位,他今後的一切要由地方政府負責。

我的任務完成的很順利,對他們這種人如果有人還想對我說什麼費話的話,我想我不會去和他們講什麼道理,我的拳頭正癢著呢。

好在沒有人惹我,一路綠燈,所有手續都很快就辦好了。

我有了兩天空閒的時間,我決定去朝拜一下我心中的聖地。

那個聖地不是我一個人的,應該是我們那一代人的。

《紅巖》――我們那代人都知道的故事。

我要去看一下書中提到的兩個地方,渣滓洞和白公館。

當時,我坐公交車到了沙坪壩,就沒有什麼車可坐了。

那天下著小雨,天氣又陰又冷。

我是一路問著找到了那兩個地方,那裡很小,與小說給人的印象相差甚遠。

白宮館也就是一個兩層樓的小洋樓,渣滓洞原先是個煤窯,並沒有什麼洞。

那地方很冷清,我感覺就我一個人在參觀。

渣滓洞看守所分內外兩院,內院有一放風壩,一樓一底的男牢十六間,女牢二間。

渣滓洞內院牆上還有“青春一去不復返,仔細想想,認明此時與此地,切莫執迷。”、“迷津無邊,回頭是岸”,“寧靜忍耐,毋怨毋憂”等標語。

外院是特務辦公室,刑訊室。

我在門口買了一堆小白花,我在每個牢房的門口放了一朵白花。

這裡是許多人最後的歸宿。

我在思考,是什麼東西支撐著那些先烈們,讓他們寧願去死也不放棄?

是信念,那不是現在很多人嘴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