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少夫人是誰啊,人家也是什麼部長的千金,人家一拍桌子喝道:“張傑,就你這德性你還挑人家呢?告訴你吧,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張傑無奈,只好跟那胖姑娘聊起天來。
這一聊天不打緊,他竟然發現她好像是他的熟人。
可不是嗎?他們一定在哪見過,否則怎麼會如此地談得來。
時間過得很快,天要黑了,張傑必須走了,他還得想方設法地鑽進那些如同沙丁魚罐頭的火車,他只請了一天的假。
他們第二次見面已經是半年以後的夏天了,那個女孩說要去省城出差,讓張傑去省城的火車站接她。
張傑站在出站口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個胖丫頭,到是他身邊站著一個苗條的女兵,對著他笑了很久。
“什麼眼神啊,張傑?”她樂得不行。
“你怎麼變樣了?”張傑大驚,因為眼前的她和上次所見的她太不一樣了,上次那個她一身棉衣棉褲,就跟個皮球似的。
他們第三次見面是一起上了回北京的火車,他們身上揣著單位開的介紹信,他們要回去結婚了。
從認識到決定結婚,他們一共相處了不到八個小時。
他們整整相愛了三十多年,他們現在還在一起。
張傑沒有騙我,他是為了愛情而結婚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4、
80年下半年,我離開了師部訓練科,被調到某團部任作訓參謀。
之所以我會去那個團,是因為那個副參謀長去那個團任團長了。
在這裡,我認識了杜小軍,他和我同屋,也是作訓參謀。
他是一個停飛的飛行員,是個廣州兵,和我同歲。
他口齒清晰,和我在長春軍校裡的同學小胖完全不一樣,因為他不是廣東本地人,他父母是南下幹部。
他長得很清秀,人很瘦,個子也很高,在飛行員裡算是高個了。
他之所以停飛,是因為他的失眠,據說他有嚴重的神經衰弱症。
我一直以為他是為了停飛而裝病,我們部隊裡有那樣的飛行員。
有些飛行員不想飛了,就開始裝病,什麼神經衰弱症啊,什麼美尼爾氏綜合症了,這一類的病是他們的救星。
他們只有停飛了才有轉業的希望,否則他們一般是不可能脫下軍裝的。
直到我和他同屋了以後,我才發現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睡不著覺。
“我這人沒別的問題,就是睡不著覺。”他一見我就對我說。
“我也是,我的睡眠也不太好。”我這麼說是為了讓他覺得我們差不多,其實我是又能吃又能睡的那種人,基本屬於沒心沒肺。
那天晚上,我忙了一天也是真有些累了,所以我基本上沾枕頭就著,那一覺睡得可是真夠香的。
第二天我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對面床上射過來的怨恨的目光。
“你這傢伙,你也好意思說你睡眠不好?有你這麼不好的嗎?”他沒好氣地說。
也是,他正在氣頭上呢。那一晚上,我不光是睡得好,我還打呼嚕了。
其實我一般不打呼嚕,除非我特別累的時候。
5、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同屋”的生活。
我們倆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比如我們的年齡,我們的個子,我們的長相,我們的名字,一個叫小軍,一個叫小兵。
我們的個性也差不多,都屬於比較文靜型的,所以我們相處的還不錯。
每天晚上,我們會一人一張桌子,各看各的書,誰也不煩誰,很是協調。
但是,我們也有矛盾。
除了我那個讓他憤憤不平的良好睡眠之外,我和他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同,就是衛生習慣。
這傢伙在這方面跟個娘們似的,特別喜歡窮講究。
他每天要洗澡,不論冬天還是夏天。
他每天換衣服,一週洗一次床單。
也不知他用的什麼法,他怎麼就能把那床單洗得那麼的白。
他的鼻子還特靈,整天催促我去洗澡洗頭,整天說我身上有味。
“你看看你的枕頭毛巾,那還是人睡的嗎?那麼多的油。”
“你聞聞你的鞋子,你早該去洗了。”他一天到晚地煩我。
“我的媽呀,就你這些窮毛病,不得神經衰弱才怪。”我恨恨地說。
我快要被他逼瘋了,我終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