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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了一地,馬車卻毫不留戀地轔轔離去。這一刻,方才背後低下去的陰森之感重又上來,還有隱隱可聞的孩童低笑。謝瑁之聽到這笑聲,捏緊拳,閉上雙眸,許久,形容蕭索地,沒入了剪影滄桑的玄衣巷中。

王家拒絕了謝家提親一事,世所知不多,玄衣巷附近的,也只知是:一向疼愛女兒的王公勃然大怒,斥責謝瑁之“小兒狂妄”,便拂然而去。而一向與謝瑁之堪稱青梅竹馬的王家三娘子,竟然也一言不發,任由家中拒絕了謝家的提親。王家女兒不愁嫁,既然與謝家婚約未成,王家很快就與另一大族裴氏定下了婚約。

王三娘出嫁那一日,謝家作為世交,到底還是被邀請了。

然後,謝瑁之王家的園子裡,聽到了王三娘透過使女轉述的那句話:“君心實鐵石,妾心實悲悽。自此千里別,不與謝郎婚。”

“嘻嘻,'不與謝郎婚',好堅決,的王三娘不要嘍。活該,討厭鬼,活該,的一切都會沒有的。。。。。。下一個是誰呢。。。。。。”最近鬼嬰白日規矩了不少,一到黃昏以後,卻仍是一路跟著謝瑁之,一向不飲酒的謝瑁之喝得高了,走無的路上,聽著鬼嬰尖細的笑聲,他突然失了態,猛然回頭盯著鬼嬰許久,突然衝向杏樹,以頭撞樹三下。三下之後,杏樹忽然活了一般,開始變化,化出了個道士,仍是麻臉醜模樣,瘦得跟竹竿似的,飄然落謝瑁之跟前。

見謝瑁之模樣,道士嘆道:“痴兒痴兒,忍了許多年,還是忍不住了。”道士一伸手,定住了那有些驚懼之色的鬼嬰。

謝瑁之見此,忽然伏首三拜:“請道長教!”

道士看了看一旁一直拿怨恨之色瞅著他二的鬼嬰,又一嘆,道:“設了結界,旁接近不得。便此把自己的來歷,清清楚楚說一遍吧。”

說一遍?看著鬼嬰的眼神,謝瑁之頓了頓,還是開始說了。

謝瑁之是個穿越者,而且是個嬰兒穿,穿成了即將咕咕墜地的胎中嬰兒,成了世家嫡長子。就他緬懷完庸庸祿祿無親無友的上一世,打算志得意滿地開始新的一世時。卻發現,一個鬼氣森森,血肉模糊的嬰兒浮空中,陰鬱地盯著他。

夭亡的嬰兒怨氣總是最大的,因為還來不及看見這美好或不美好的世界,感受間,卻被迫死了無邊的黑暗中。謝瑁之佔了嬰兒的軀體,嬰兒恨煞這個奪他軀體的野鬼,又被軀體所束,不得投胎,於是化為鬼嬰,決意報復。但是謝瑁之的軀體是鬼嬰自己的血肉之軀,它報復不得。謝家百年氣運尤,它也不能直接害性命,何況害它之只有謝瑁之。它只能不斷以陰氣損傷他身邊之。謝瑁之親眼看著所有接近他稍久一些的,氣運受損,時不時就倒黴,有些輕則臥床幾日,重則纏綿病塌。不由暗恨不已,自此後,若非必要,他決不輕易與接觸。看似溫和,實則與任何都保持距離。

包括王三娘。

漸漸,連一向最疼愛他的父母,也與這個古怪的兒子,失了親密。

他也想擺脫鬼嬰,也曾遇到過真高。他那次,本想收拾了鬼嬰,卻見到了那一幕:

孃親為讀書的他端了補湯過來,鬼嬰縮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呆呆地瞧著本該屬於它的親,為他噓寒問暖。然後,孃親從它身邊走過,什麼都沒看見。

一向刻毒的它,竟然只是縮塵埃密佈的小角落裡呆呆看著,仍是嬰兒的模樣的它盯著母子兩看了許久許久,看著那個少年模樣的謝瑁之同女子撒嬌。

那時享受著這一世親好處的謝瑁之瞧見這一幕,忽然一愣。然後,等問過那位高有無渡化鬼魂之法後,謝瑁之不知自己想什麼,竟然就沒有再去找那個只會打得鬼魂魂飛魄散的高。

鬼嬰聽著謝瑁之講來,尖聲叫道:“活該!活該!陪命來!”

謝瑁之不理它,向道士說道:“前輩,這些年來,已知自己心安理得享用別生的心思是大錯特錯。如今,只想請前輩渡化此靈,令其可以輪迴,重享福壽,不再被怨念困於身邊掙扎。願為此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壽數性命。”

鬼嬰愣了,半晌,才叫道:“扯謊!扯謊!”

謝瑁之聞言道:“們互相折磨許多年。當年搶了一次生。而隨後毀了半生裡許多珍貴的東西,親友戀一一遠。現,賠。們一了百了。”

道士聽罷,看向一旁有些無措的嬰靈,卻道:“雖未生先夭,但到底隨謝瑁之塵世到底看了二十多年百態塵寰,已不是當年除了怨恨外一無所知的嬰靈了。貧道問:除了怨恨,可有想做之事?”

問一個嬰靈夢想?謝瑁之有些呆了,他這麼多年與鬼嬰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