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得著你跟我這麼說話?”鬼眼輕輕一揮袖子,惠明猛地向後倒退幾步,一屁股向後跌去。
藍貓正在下樓,縱身一躍,揮爪在惠明身後用力一推,穩住了惠明,她跳在地上,舔舔自己的小爪子,沒當回事,心想就當報答一盒鴨心之恩。
惠明驚懼地望著鬼眼,眉頭鎖得更深,不待他說話,豐玥說:“你是不是手癢?什麼毛病亂動手?來啊,賠你打架啊。”
她把身上棒球服一抖,手指尖竄出一叢幽藍火光,火光中一把匕首漸漸成型。鬼眼向前一步,渾身酒味撲面打向豐玥。他看著炸毛生氣的小姑娘,微微一笑,“你就這麼護著他?”
“那你以為呢?在我的地盤,是我的人,輪得著你隨便傷人?”
“我沒傷他,也不想跟你打架。”鬼眼深深看著豐玥,低下聲音,溫柔地說。
豐玥收了火苗,“那您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藍貓,送客。”
藍貓得令,叼起一把黃紙,說:“請吧,鬼眼差君。”
“現在買壽搶魂案已經失控,我是來提醒你小心,也許陰陽交界處會有什麼異動,你千萬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鬼眼手中一張黃色紙符飄起,飄向豐玥。豐玥伸手接過,紙符融化在她手掌心,她說:“你都吃了虧,真要有事,叫你來能有什麼幫助?”
“總比你跟這黃毛小子強。”
黃毛小子對他的忍耐到了頂峰了,兩步奔到他跟前,罵人是不會的,惠明自己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咬他一口?
藍貓忙把嘴裡黃紙往火盆裡一送,嘩地一聲,火燃起來。鬼眼身影消失,消失之前他一直在笑,看著惠明笑彎了腰,彷彿惠明要跟他叫板,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樣。
“行了,他腦子有坑,大概是小時候被隕石砸的,你別理他。”豐玥對惠明說。
藍貓向樓上奔去,說:“就是說,簡直有病,讓不讓貓睡覺了還。”
惠明原地站著不動,想到自己一點也不能保護豐玥,真要有事怕還是個扯後腿的,多麼令人憋屈。
豐玥握著樓梯把手,好笑地說:“你打算就這麼站一晚上啊?明早上我還有早飯吃嗎?”
惠明緩緩轉頭,怨念地看著她,她還笑。
豐玥一笑上樓,“睡覺吧。”
惠明翻騰了兩下,沒睡著。一會兒他開啟手機,搜尋,“健身器材”。
第二天五點,惠明就起來了,他決定奮發圖強。用最輕的聲音把廚房衛生間門廳做了一番徹底打掃,然後出去買油條。
豐玥換好衣服下樓來的時候,早餐剛好端上桌。
豐玥看了眼廚房,問:“你幾點起的?”
“五點。”
“五點?你上學的時候五點起來過嗎?”
“沒。”惠明實話實說。
豐玥點頭,“很好,勞動改造很成功了。加油幹小夥子。”
惠明喝了一口水,說:“我等會兒去超市買點東西,豐部長,你說你不能離開這,那以前家裡這些日用品你都哪兒買的?”
“從前有跑腿的,後來有外賣,我最多就去街口買個油條豆花。”
“那豐部長,等會兒我能不能去接了武阿婆回家?然後今天可能得幫她準備搬家,還有處理拆遷款的事。”
“去啊,昨天你大半夜跑回來幹什麼?這些事直接去辦就好了啊。”
惠明:“……”
昨晚是誰一臉不開心,還命他一大早就得出現在營業部的。
“我還以為你昨天不高興了呢。”惠明說。
豐玥想起來了,“嗯,就是不高興了。那老東西,沒安好心,還嫌我裙子短,要不是要借營業部打電話,她就能直接罵我騷貨。”
她今天穿一件香雲紗的紅旗袍,看起來端莊溫柔,金色手鍊掛在雪白腕子上,不時跟桌面磕出聲響,就像個大家閨秀。
然而說話依舊那麼糙,惠明現在已經習慣了豐玥時不時語出驚人的說話方式,看著她說:“豐部長,我覺得阿婆不是那樣想的。”
“管她呢,反正你快點把她的事辦好了,回來工作。黃昏的時候要回到營業部,今天我們要送快遞。”
“好,我儘量早點回來。”
惠明到老七家的時候,昨晚相敬如賓的老太太跟老七家阿姨反目成仇,仇視地看著彼此,要不是阿姨拿東家的工資,早對罵起來了。
老太太又呈單方面戰鬥狀態,“我就用下你們的盆怎麼了?洗一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