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壽辰過去之後,第二天就有藩王上書請辭。
只是這些上書之人,有的是真心,有的是假意。
朱棣也上了書,但卻並未紛紛讓家人收拾行囊,而是本著能拖一日算一日的想法。
秦王朱樉則乾脆連上書的想法都沒有,整日地琢磨如何從老爺子手裡,把被罰沒的妓院給要回來。
朱棡倒是上書了,卻被老朱給駁回,讓他安心在京城住些日子,不用急著回去。
朱棡知道這是父皇對自己的補償,補償自己前段時間去武當山尋訪張神仙的辛苦,但身為戍邊藩王,又是臣子,豈能掉以輕心?
因此,他今天進宮陪父皇用膳,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孤要回去!
“父皇,張神仙都說了,您還能秉國三十年呢,照我看這儲君也不急在這一時,等過上幾年您抱上大重孫再琢磨這事也不遲,嘿嘿嘿……”
“至於兒子嘛,封地事多,還得從旁策應涼國公,就不在京城過多逗留了。”
老朱聞言微笑著擺擺手,既像是否定張神仙的話,也像是打消朱棡的回封地的念頭似的。
“張神仙之言,不過是哄騙你的戲言而已。”
“咱若是再秉國三十年,那豈不是也成了老神仙?”
“咱是沒那個福分嘍!”
“依咱看,咱能再活個十年八年,那都是老天爺給臉!”
“至於你嘛……”
“若是真憂心封國,那就過幾日帶著家捲回去吧。咱不求你立下多大軍功,只求你能保境安民,供應好藍玉那邊的糧草,不讓他因為糧草不繼而前功盡棄就好。”
“諾!”
朱棡答應一聲,見朱允熥今天沒隨侍左右,忍不住好奇問道。
“父皇,今天咋沒看到我那大侄子?”
老朱聞言苦澀地笑了笑。
“你那個大侄子,屁股上的傷剛好點就坐不住了,一大早就跑去宮外的作坊,說是許久未曾看過了,得親自過去看看。”
朱棡聽到這話心中一喜,想著之前朱允熥跟他們幾個“股東”說過的話,不由替朱允熥分說幾句。
“父皇,其實朱允熥那孩子並不是貪錢。”
“先前他弄作坊的時候,本意是每年給朝廷一百萬兩銀子的盈餘。”
“就是給朝廷供應兵器,他都沒打算要工料銀子,是戶部尚書陳宗禮會錯了意,硬要把錢塞給他。”
“哦?”
老朱聞言微微動容,眼底閃過一萬個“不信”。
“那逆孫會有此等好心?”
“另外,他真能說過既供應軍需,又不要朝廷的銀子,還能每年給朝廷一百萬兩盈餘的話?”
朱棡本來就是想給大侄子長臉的,見到父皇這樣問,自然是拍著胸脯做保證。
“那是自然!”
“兒子見過鐵器作坊的賬目,光是這一個月來,就已經盈利三十萬兩銀子。這樣算下來,一年少說也有三百萬兩。”
“就算是拿出一百萬兩給朝廷,那小子還是有得賺!”
“這這這……”
老朱一直知道朱允熥私下裡又造了個作坊,兵部、工部的人,之前還上書抱怨過這事。說朱允熥辦事不厚道,哪能前腳賣給朝廷作坊,自己後腳又造了一個?
老朱命人調查過,在得知新作坊只是生產一些剪子、菜刀,以及一些農具後,就不再過問此事。
畢竟,朱允熥給朝廷打製兵器有功,讓他賺點零花錢也是應有之義。
只是他沒想到,這零花錢竟然這樣多!
“來人!”
“把二虎給咱叫進來!”
“諾!”
不多時,二虎一腦門官司的走了進來。
“卑職拜見皇爺!”
“二虎,你給咱說說,咱大孫在城北的新作坊月入多少?”
二虎一聽這話,心裡就咯噔一下。看了看一旁坐著的晉王,心裡忍不住埋怨這廝是個大嘴巴。
三皇孫不過是帶著大家賺點小錢錢,這廝咋還四處張揚?
“回稟皇爺,據說上個月盈利三十多萬兩……”
老朱一看二虎這說話的語氣,就知道這廝沒說實話,不由沉聲問道。
“多了多少?”
“多了……多了二十多萬兩……”
“嘶!”
朱棡和老朱聽到這話,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朱棡在看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