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得知大孫揚帆出海,只感覺天塌了一般,眼前一黑就跌坐在龍椅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跟個小怨婦似的喃喃自語。
“逆孫!”
“這麼大個京城還不夠他玩,非得跑海上去做什麼!”
老朱抱怨完逆孫,又開始嚷嚷著叫二虎,二虎趕忙從地上爬起來。
剛剛在聽到三皇孫跑了後,二虎就識趣地跪了下去。
然而,他這一跪,直接從老朱的視線裡消失了。
“二虎,你今天最好給咱個解釋!”
二虎一看皇爺這語氣,暗道今天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回稟皇爺,卑職早就命錦衣衛盯著了,卑職也不知少主是怎麼跑的。甚至,直至現在,卑職還沒接到手下的回報呢……”
老朱聽到二虎的話,氣得抄起茶盞就砸了過去。
“廢物!”
“飯桶!”
“咱真是瞎了眼,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
“趕緊帶人給咱去追,若是追不回來,你就自己找個歪脖子樹吊死算逑!”
“哎哎哎!”
二虎答應一聲,扭頭就跑出大殿召集人手,然後沿著揚子江往下游追。
老朱在打發走二虎後,這才抽出時間詢問。
“秦德順,可知那逆孫是何時離開的嗎?”
“回稟皇爺,奴婢不知。”
“奴婢只是收到一封王德扔下的書信,說三皇孫要從國子監偷跑出去……”
“奴婢收到信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去了國子監,果然沒找到人。”
“因此特來稟報,讓皇爺早做決斷!”
老朱聞言咬牙切齒的道。
“命人騎快馬前往松江府,命令金山衛水師在江口處設鐵索攔截,務必將那逆孫給咱抓回來!”
“唉!”
“皇爺,三皇孫是從國子監跑的,奴婢要不要去國子監調查一下?”
老朱聽到這話當即起身。
“備車,咱跟你一起去,沒準那逆孫躲在國子監裡,跟咱玩藏貓貓呢!”
這幾乎是老朱最後的念想了,也是他最希望發生的事。
只是以他對那逆孫的瞭解,他也知道這個猜想太過扯澹。
那逆孫廢了這麼大勁,咋可能藏在國子監裡等他去抓?
老朱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國子監,這讓國子監上下倍感振奮,國子監祭酒胡季安更是趕忙出來迎接。
不過遺憾的是,由於皇帝陛下來得太急,讓他沒來得及召集全部師生夾道歡迎,總讓他覺得有點遺憾。
“微臣胡季安,拜見陛下,吾皇萬……”
“滾!”
胡季安聽到這個“滾”,差一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們國子監最近沒出啥大事吧,皇帝陛下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老朱卻壓根不搭理胡季安,只是看向一旁的秦德順。
“你給咱說說,那逆孫都喜歡去哪兒聽講?”
“回皇爺,三皇孫化名朱通,沒有固定的聽講,基本是趕上什麼聽什麼,但每日的座位奴婢都命人記下來了……”
“挨個查過去!”
“不拘是桌子、椅子,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諾!”
胡季安聽到這兒,這才知道發生了啥事,敢情皇帝陛下來找他的寶貝大孫呀!
咦!
朱通?
這個名字咋這麼耳熟?
胡季安用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好像聽手下彙報過,說最近有人來他們國子監挖人,那個挖人的人就叫朱通!
雖說搜查有錦衣衛的人去做,但老朱依然閒不住,時不時地在國子監裡閒逛。
“皇爺,據奴婢的手下回報說,三皇孫曾經在廣文館待過……”
老朱聞言當即走進廣文館的院子,好巧不巧地正好趕上廣文館博士在責罰學生。
“皇帝陛下駕到,爾等還不趕緊過來拜見!”
博士聽到這話,也顧不得責打學生了,趕忙跑過來行禮。
老朱嗔怪地瞪了眼多嘴多舌的秦德順,讓眾人平身後,當即詢問他們為何受罰。
“回稟陛下,他們不告而別,缺課曠課,私自去城外吃酒耍樂,微臣依照國子監的規章,對他們進行責罰!”
老朱聽到這話,當即惡狠狠地說道。
“咱花費這麼多國帑,收容爾等讀書做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