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
孔訥在得知楊家退婚後,就一直在琢磨下家。然而,他將附近的名門問了一遍,都被對方以不敢高攀回絕了。
至此,孔訥才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他們孔家被某個皇太孫給孤立了!
但即使如此,孔訥依然不願妥協,直接召集族老開會,打算開除孔彥縉族籍,藉此保全孔家名聲。
孔訥此舉可謂是壯士斷腕,手段算是相當之狠辣了。
正當孔家族老舉棋不定之時,一夥錦衣衛衝了進來。
錦衣衛衝進來後並未作出什麼過激舉動,只是澹定地站在每一個孔家族老身後,然後抽出腰間的繡春刀,架在每一個人的脖子上。
當錦衣衛控制住屋裡的一群老頭時,朱允熥神色悠閒的走了進來。
“拜見皇太孫!”
一眾族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彼此看看架在脖子上的刀,只能委屈巴巴的跟著一起喊。
“見過皇太孫!”
朱允熥對此不予理會,只是向著孔訥的方向走,站在孔訥邊上的錦衣衛,當場將孔訥連人帶椅子搬到了一邊,然後又從一個年輕點的小老頭身下,搶了一把椅子過來,一臉諂媚地看向朱允熥。
“殿下請坐!”
朱允熥看了看死性不改的徐六子,只能無奈地坐下了。
“你們這是幹嘛,都把刀拿開!”
“萬一遇到某個有血性的人,用你們的刀自殺,你們去哪兒說理去!”
一眾錦衣衛聽到這話,這才將架在眾人脖子上刀抽回來,然後“刷”的一聲迴歸刀鞘。
孔家祠堂內的一眾族老見狀,暗暗鬆了口氣,但也一句大氣都不敢喘了,更別提說話了。
只有孔訥滿臉的不開心,氣呼呼的質問道。
“皇太孫殿下,你此舉是何意,難不成要管我孔家之私事?”
“我孔家一眾族老剛剛已經商量妥當,從現在起革除孔彥縉宗族身份!”
這才是朱允熥不讓孔彥縉來的原因,怕他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或者迫於宗族的壓力退縮。
“孔老頭,你這又是何必呢?”
“如果不是我妹妹,正好看上你家孔彥縉,你就是跪地上求我,我都不帶來你家提親的!”
孔訥毫不示弱的道。
“那就請皇太孫成全,趕緊命人放了孔彥縉!”
朱允熥聞言滿臉鬱悶道。
“我是說如果!”
“現在我妹妹非孔彥縉不嫁,孔彥縉也非我妹妹不娶,我這個當大哥兼大舅哥的,怎能眼看一對美滿婚姻被拆散?”
“再者說,我堂堂朱明皇族,要是連這點事都搞定不了,我和皇爺爺的面子往哪兒擱?”
“現在你就給我一句話,到底要怎樣呢才能同意孔彥縉跟我妹妹的婚事?”
“是要加官,還是要進爵!”
孔訥聞言拍桉而起,怒視著朱允熥道。
“皇太孫,你將我孔家想成什麼了,我孔家豈是那種貪圖富貴之人?”
“休想想讓我同意這門親事,要麼我死,要麼孔彥縉開個出宗族,死生跟我孔家都沒關係!”
朱允熥聞言暗暗皺眉,如果真將孔彥縉開除宗族,那跟讓他死了沒啥區別。
古人講宗族看的很重,視若生命的重。
因此,思來想去,朱允熥還是覺得讓孔訥死更簡單點。
“你要是這麼說,那孤只能讓你死了!”
“反正你家的衍聖公也是我皇爺爺封的,大不了重新立一個衍聖公唄!”
孔訥聞言不怒反笑。
“皇太孫,你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我孔家兩千年世家是浪得虛名之輩?”
“你能立,但也得天下人願意認才行?”
朱允熥聞言詫異的看向孔訥。
“你孔家不就是浪得虛名之輩麼,哪來的什麼好名聲?”
孔訥聽到這話差點被氣得吐血,天下人誰提起他們孔家不得肅然起敬,唯有這個皇太孫絲毫不在意。
“敢問殿下,你朱家先祖往上追朔可追朔到幾代?”
“不多,兩代而已。”
“熙祖裕皇帝朱初一,仁祖淳皇帝原名朱五四而已。”
孔訥聞言挺了挺胸,滿臉自豪的道。
“我孔家自先祖仲尼始,至今已傳承六十餘代。不算漢高祖時期敕封先祖孔騰為奉祀君,單說我家衍聖公之爵位,傳承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