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呀……”
張邋遢裝模作樣的算了一下,然後給出四個月後的望日乃是黃道吉日。
老朱一聽這話,老臉當場拉了下來。
“不能再早點嗎?”
“不能!”
“皇太孫殿下的命格特殊,其本是早夭之相,後經皇天護佑,三清加持,這才扭轉乾坤,有了今日之成就。”
“若是成親之時有違天時,恐怕會妨礙皇太孫今後的壽數……”
老朱一聽這話當場慌神,再也不敢嫌棄時間長了。
“行行行!”
“四個月後就四個月後,敢問張仙師,四個月後哪一天合適?”
“回陛下,四個月後的望日合適。”
老朱暗暗一合計,四個月後的望日也就是十月十五,看上去確實是個圓圓滿滿的日子。
“好!”
“就依張仙師所言,將大孫的婚禮定在十月十五!”
在老朱跟張邋遢敲定婚禮日期之時,魏國公府後宅,徐妙錦所在的小院內正有隱隱哭聲傳來。
“小姐,您這是何苦呢,嗚嗚嗚……”
小石頭抽抽噎噎的哭著,徐妙錦臉上卻是一臉平靜,無悲無喜。
“小石頭別磨蹭了,趕緊給我收拾東西吧。”
“你要是受不得道觀的清苦,就不用跟著我去受罪了,我會讓大嫂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小石頭聽到這話當場翻臉。
“小姐,你說的什麼話,小石頭豈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小石頭只是替小姐感到不值,小姐對皇太孫那樣好,皇太孫一次娶了三個,都沒小姐的事……”
“而且過去這麼久,皇太孫連個話都沒有,實在是太薄情了……”
徐妙錦聽到這話也感到心下一陣委屈,兩隻本就有些腫的眼睛,再次溢位淚水。
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哭,可是當她想起那個負心人,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淌。
其實她不恨朱允熥要娶親,畢竟她跟朱允熥差著輩分,只要老皇帝不鬆口,朱允熥又能有什麼辦法?
她最恨的是朱允熥的態度,一邊跟自己說必不會負了自己,一邊忙著跟別人納彩、問名、納吉、納徵。
徐妙錦只是哭了一會兒就不哭了,親自收拾東西,然後背上一個包袱就走。
“小姐?”
“小石頭,你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小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徐妙錦揹著包袱出了小院,正好撞見大哥徐輝祖領著大嫂等人。
徐輝祖一臉心疼的看向自家三妹,看到自家三妹穿著道袍,還包了頭髮,他的心就彷彿被人拿錐子紮了似的。
徐妙錦聞言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兄長在上,請受妹妹一拜!”
“三妹,非得如此嗎?”
徐妙錦聞言眼圈驀地一紅,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流下來。
“大哥!”
“小妹不出家還能怎麼辦?”
“留在家裡當笑話,被人戳脊梁骨,使您和父親蒙羞嗎?”
徐輝祖聽到這話也是一陣糾結,自家妹妹和皇太孫之間的事早就鬧得滿城風雨。現在皇家一口氣娶了三個太孫妃,都沒自家妹妹什麼事,自家妹妹早就成了京城的笑柄了。
而且因為三妹跟皇太孫的關係,等閒人家也不敢來上門求親,生怕惹惱了皇太孫,給家族招禍。
哪怕是自己上朝,也會被人指指點點,說他們徐家貪慕虛榮,想嫁入皇家想瘋了云云……
可就算忍受再多的謾罵和嘲諷,徐輝祖也不願妹妹出家受苦。
“三妹!”
“別人愛說啥說啥,咱們關起門過自家日子……”
徐妙錦聞言搖搖頭。
“妹妹出家之意已決,兄長不必再勸……”
徐輝祖聞言讓開身,隨即有僕人趕著馬車走過來。
徐妙錦登上馬車,跟兄長和嫂嫂揮手告別,向著城外北郊的妙真觀行進。
妙真觀乃是一座新修的道觀,據說是龍虎山張天師和武當山張真人聯合打造,專門為天下女子所修的修行場所。
本來徐妙錦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派人試著詢問了一下。哪承想妙真觀的管事非但答應她去修行,還特邀她去當道觀的住持!
徐妙錦又去山上看過幾次,見妙真觀確實是個風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