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都快恨死藍玉了,自己都慘成這樣了,這老頭子還不放過自己?
朱允炆生怕老朱一口應承下來,趕忙跑出來跪下,朝著老朱砰砰磕頭。
“皇爺爺,孫兒……”
朱允炆說到這,就只剩下“嗚嗚”地哭泣了。他也想像二叔朱樉一般躺地上放賴,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但當無賴也是要天分的,老朱生了二十幾個皇子,也只生出朱樉這麼一朵奇葩。
都快奔四的人了,說躺地上就躺地上,一點皇家體統都不顧,簡直是混賬東西。
老朱看著嗚嗚哭泣的孫子,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不就是幾萬的傷殘老兵麼,咋就整得整個朱家都不寧了?
老朱想到這兒,再看向藍玉的眼神裡充滿了怨念。
“允炆啊,咱是不會把那一萬多傷殘老兵都給你的……”
朱允炆聽到這話趕忙磕頭謝恩,不過在他重新回到座位上時,頓時意識到不對勁。
皇爺爺只說不全給自己,豈不是說自己還是要分到一部分?
老朱確實是這麼想的,一萬多人給誰都是個負擔,但分散開來負擔就小很多了。
“要麼每人裁撤一衛兵馬,要麼每人給咱安置兩千傷兵,你們自己看著選吧!”
老朱這話一出,基本上就定下調子了,一眾藩王不管願不願意都不敢反對。
而且,就算是被拖走的朱樉,估計也會被老朱強按著低頭認命。
朱棡見父皇動真格的了,當場就要出言表態。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呢,就被幾個弟弟給叫住了。
“三哥!”
周王朱橚一個勁地給朱棡使眼色,朱棣也朝著朱棡搖搖頭。其他王弟也紛紛看向朱棡,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他,希望他別應承父皇的無理要求。
朱棡見眾人這般反應,只能將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
老朱看著朱棡幾次想說話,最終都低著頭沉悶以對,心裡也是一陣嘆息。
但老朱也不能拿他們怎麼著,頂多是罵他們一句混賬到頭了。
畢竟兒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跟他這個父皇都不貼心貼肺了……
老朱意興闌珊地起身離席,將偌大的奉天殿交給群臣耍樂。
眾人在老朱走後,齊齊鬆了一口氣。
朱橚和朱棣等人搬著桌子湊到朱棡面前,主動跟朱棡並桌。
“三哥,幸虧你剛剛沒答應,否則咱們得被老爺子給坑死!”
“朝廷咋就差這點錢了,非得讓咱們替朝廷養廢物?”
朱棡聽到“廢物”兩字,只感覺一陣刺耳。
“五弟慎言!”
“他們都是為了大明而戰,為了父皇而戰,現在不幸受了傷,身體也落下殘疾,你怎能稱呼他們是廢物?”
朱橚聞言不屑地撇撇嘴,心裡很是不以為然。既然三哥發話了,他也就不再以廢物相稱了。
朱棣主動給朱棡倒了一杯酒。
“三哥,這事真不能答應!”
“這次有一萬多傷殘老兵要安置,以後若是再有傷殘老兵,是不是還得讓咱們安置?”
“你和我的封地都在邊境,時常要與蒙元韃子苦戰,搞一堆傷殘老兵,這不是拉低咱們戰力嗎!”
朱棡也是基於這一點,這才當了一次“逆子”。但一想到父皇落寞的眼神,他心裡依然痛如刀絞,感覺自己愧對父皇的養育之恩。
“咱們就是拖!”
“看誰耗得過誰!”
朱橚話音一落,所有藩王跟著附和,只有朱棡一臉惆悵地喝著悶酒。
沒有了老朱的宴會變得更加喜慶熱鬧,不論王公貴族,還是文武大臣都變得放肆起來。
文臣聚在一起行酒令,武將們也成群地猜酒划拳,一眾藩王則化身街熘子,拎著酒杯到處在人群裡找老丈人,大舅哥之類的敬酒。
朱椿也湊到藍玉面前,給藍玉這個老丈人敬了一杯酒。
藍玉勉力自家女婿幾句,就迫不及待的跟一干武將去划拳去了。
“馮勝!”
“今天咱倆不醉不歸!”
馮勝聽到藍玉的叫囂,當場拎過來一個酒罈子放在桌子上。
“來呀,誰怕你,誰不喝趴下誰孫子!”
朱椿看著衝向人群的老丈人露出無盡苦笑,他的王妃藍氏還讓他想辦法開解下藍玉呢,可看藍玉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哪還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