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玉短劍,都是暗自鬆了口氣。
有人歡喜有人憂。八名欽差除開黃公公面無表情外,其餘諸人皆是惶恐不安,暗自痛罵豬太監將自己帶入了死地,而豬太監自己則是懊悔不已,思忖該如何作,才能化解和李無憂的仇怨。
靖王也是為之氣勢一滯,這種碧玉短劍連他自己也沒有的,想不到父皇居然賜給了李無憂,而他此時也終於明白李無憂為何敢連抗八道金牌不遵了。但此時當著八位欽差的面發生這種事,他已是騎虎難下,若不將唐鬼拿下,他必然顏面掃地,今後怕也無臉指揮軍隊了。轉念至此,他目光射向了那牧先生。
牧先生忽然朗笑一聲,道:“李元帥,傳說這碧玉短劍乃是代表我朝無上權柄,便是欽差也斬得,只怕在座諸位和區區在下一樣誰也沒有見過,我們安知其真假?”
眾人聞之皆是一驚,心為之一懸。
李無憂尚未說話,寒士倫已然接道:“牧先生此言差矣!既然碧玉短劍代表朝廷至高權柄,我家元帥又豈敢假冒?在座諸位欽差皆是朝廷重臣,難道他就不怕將來回朝時候被皇上知道了誅殺九族嗎?”
此言大大的有理,眾人剛剛被牧先生提起的心全又都放下。
誰知牧先生卻搖了搖頭,道:“李元帥連拒八道金牌聖旨,現在太子都不放在眼裡,安知沒有反意?若是如此,偽造一柄碧玉劍又有何不敢的?”
此言一出,營中空氣彷彿一下子悶了起來,眾人剛放下的心重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場中眾人雖然各自打算,卻均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張龍和趙虎雖然此際已然是無憂軍主要將領,卻一直是在張承宗的關照下成長起來,後者一旦在場,二人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張承宗卻向二人微微搖頭,目光瞟向外面。二人這才想起此刻營中雖然有百名以上的無憂軍精英,但卻也有兩倍數目的柳州軍將領,營外駐紮的卻全是柳州軍,一旦打起來,吃虧的卻是自己。
李無憂笑道:“偽造碧玉劍這樣的聖物,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牧先生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話一出口,他心頭卻是一顫,當日楚問交碧玉劍給自己,可說是顯示他對我的信任,卻沒有想到,一旦他想要對付老子,只需說這柄劍是假的,那便是滔天大罪,連自己的部下也可一併剷除了。
牧先生淡淡道:“別人不敢,但你李大人法力通神,又手握重兵,心懷異志,不過尋常事爾!”
寒士倫冷笑道:“牧先生這麼說,是存心要誣衊我家元帥謀反了?”
“謀反”二字一出,營中氣氛頓時大緊,兵刃寒光大盛,雙方人馬各自對視,稍微一個火星濺起,怕立刻就要引起大爆炸。李無憂暗自罵了聲娘,寒士倫這等人物居然也有說錯話的時候。一個不好,一場兵變,卻是再也避免不了的了,他望了望營中,自他以下,除開柳隨風和吳明鏡,無憂軍幾乎所有的精英都在這裡了,一旦打起來,怕是除開自己外都要葬生於此,到時候即便“誤會”能解釋清楚,無憂軍也名存實亡了。
忽聽黃公公笑道:“大家何必為一點誤會傷了和氣呢?微臣在宮裡也很有些年頭了,不巧正好見過碧玉劍,太子、王爺,二位若是信得過微臣,何妨將短劍交於微臣鑑別一下,真假立知?”
“你?”雙方的人同時一呆。雖然名知黃公公這是要緩和氣氛,但要自己將這局勢變更之權,讓給這樣一個忽然冒出的人身上,一時誰也不願。
沉吟片刻,靖王忽問豬太監道:“朱公公,傳說黃公公在宮中的資歷比你還老,不知真假如何?”
豬太監尷尬道:“回太子爺的話,事實確實如此,微臣入宮那年,黃公公已在宮中呆了七八年了,算是臣的老前輩了!”
靖王點頭,轉頭問李無憂:“李元帥,孤已決定這碧玉劍由黃公公辨認,你意下如何?”
“元帥……”寒士倫和趙虎等人想說什麼,李無憂揮揮手,道:“那好,這就請黃公公鑑別一下好了!”既然眼前僵局已成,己方勢危之下,有人願意來打破僵局,於他自然有利無害。
黃公公鄭而重之地自李無憂手上接過,眯縫著一雙濁黃的老眼,細細分辨起來。營中眾人均知他一言可決場中諸人生死,都是大氣不敢出,凝神靜氣,雙眼死死盯著他一舉一動。
良久之後,黃公公微微點頭,走到靖王身邊,道:“太子,這柄玉劍,果是選玉門古玉所成,做工精細,鈍而無鋒,通體碧透,而劍柄尾部所篆‘天下’兩字更是一筆劃成,果然便是高祖劍皇帝昔年所制三柄碧玉短劍中的第一柄。”
“呼!”除開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