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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冷靜,不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小小年紀便已頗有大家風範,向來為師門長輩稱道。只是上次波哥達峰一會,兩日旅途,卻數次被李無憂搞得怒氣勃發,事後鬱悶非常,而今日今日重見李無憂後,不知為何處處覺得不自在,竟是更容易被後者激怒,大失往日鎮定,難道這無賴當真是自己命裡的剋星不成?若是師父輸了,自己真的變做他的人,那以後還不被他折磨死?
李無憂卻無暇顧及她心頭的波瀾,嘟囔道:“沒話說?沒話老子先睡了,等打完了再找我!真是的,小丫頭一點禮貌都沒有,胡亂打擾老人家睡覺是要遭天譴的!啊呼~~”
陸可人怒極,但一貫伶牙俐齒的她一時卻怎也找不到話來反駁。是啊,別人愛睡覺,干卿何事?一側的龍吟霄抱不平道:“李兄,兩位前輩正在印證武術,你卻大睡特睡,是否有點太不尊重了?”
“唉!”李無憂伸了個懶腰,輕輕嘆了口氣,“龍兄你有所不知啊,這兩人輩分雖然很高,但法術卻也太稀鬆尋常。你看……譬如柳妹子以玄黃訣操縱無情絲本就是敗筆,燕前輩只要先使十次朱雀火羽封住無情絲的去向,再集中三昧真火於一點,猛攻其中一條無情絲,柳妹子早已敗了十次不止……”
他與龍吟霄本隔了五丈之遙,似乎怕後者聽不清楚,說話聲音便異常地大,場中交手的燕柳二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燕飄飄聞言頓時如夢初醒,果然使出了一招朱雀火羽。
柳青青漫天飛舞的無情絲果然立時處處受制,眼見燕飄飄掐指念訣,空中飛舞的火羽只如飛絮一般越來越多,當即又氣又惱,笑罵道:“乖兒子,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陸丫頭還沒嫁給你呢,你就忘了你娘先去討好人家師父了?”
李無憂嘻嬉笑道:“那我可不敢!其實連發朱雀火羽這招雖然厲害,但若你若捨得幾滴鮮血,對無情絲使出玄黃咒法,將無情變有情,反轉極性,使出‘有無之間’,那燕掌門便要吃不了兜著走……”他話聲未落,場中柳青青果然已咬破左手食指,朝無情絲彈出幾滴鮮血,剎時那漫天慘綠的無情絲頓時變做了紅綠色,一條條如活了一般,一根化十,十根化百,百根化千,百十千千,無窮無盡,彷彿漫天都是紅絲,穿過火羽的縫隙,化作一條條紅色的虯龍,朝燕飄飄吞噬過去,後者雖然聽到李無憂說出這一招,但一時卻未想到紅絲會化龍,頓時被攻了個手忙腳亂,忙將三昧真火收回,在身周化作一片火罩,以抵擋那漫天虯龍。
“錯了,錯了!‘有無之間’後施‘舞龍術’本是妙手,但‘有無之間’本是幻術,你不分真假一律都用上了舞龍術,等於多耗費了十倍功力,若此時燕前輩使出星火燎原,兩相硬碰,你……”李無憂話音未落,眾人驚呼聲中,燕飄飄的權杖上果然飛出了一點比火羽顏色濃了百倍的藍火,藍火飛出後,全數化作了點點火星,以漫天花雨之勢朝那千萬頭虯龍撲去。虯龍本是無情絲所化,原可擋得三昧真火所化的火星,但因柳青青太分散功力的緣故,那千萬虯龍一觸到真火便不戰自潰,柳青青本人也臉色慘白,後退了三步。多虧她退時聚土放出了一個幻影,勉強將剩餘的數點火星吸引過去,才躲過了這次焚身之禍,但先機已失,燕飄飄的黑巫權杖卻不停指點,每一指過處,都是一點星火暴射,直搞得她左支右絀,倉皇躲避,極其狼狽。
李無憂看得大搖其頭:“柳大妹子太也蠢了,我若是你,傷都已經傷了,何妨傷上加傷?若這一局你不能勝,就算你會顧影大法,難道還能從四宗聯手裡偷走蒼引嗎?”
“臭小子,你怎麼知道我會顧影大法?”柳青青驚呼聲中,身影顫了一顫,頓時化作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柳青青。
一個柳青青依舊在原地躲閃權杖射出的星火,另一個柳青青則避開星火,飛身而起,手指掐訣,一掌朝燕飄飄攻來。
“疾!”燕飄飄也是手指掐訣,卻是採取了與柳青青這一掌對轟。
“燕掌門小心身後!”李無憂驚呼聲中,燕飄飄只覺腦後生風,忙側身一避,但終究遲了一步,另一個柳青青的左掌已然按在了她左肩之上,她被這一掌擊得飛出丈外,方穩下身形,回頭看時,柳青青佇立掐訣,似乎是要發動什麼大法術,而另一個柳青青卻依舊在數丈之外與那些星火糾纏,仿似剛才根本沒有攻擊自己一樣!但肩頭火辣辣地疼,這一掌卻是誰打的?轉頭看時,掌印所在位置已然化作了一片焦黑色,忙運氣封住肩頭數個大穴,足下忽有異動,忙飛身飄開,再回頭看時,先前立足之處憑空多了一個尖尖地小土丘,自己若非躲避及時,已然雙足被廢——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