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滿朝文武高呼,哭聲震天。眾百姓面面相覷。
“誰也不許多言!”楚問怒喝。眾臣立即噤若寒蟬。楚問揮揮手,信使如夢大赦,快步去了。楚問又喝了口茶,驀然大叫:“來人,添炭!”
“沒炭了!”一旁的朱太監小聲回道。
“沒了?”楚問愣了一愣,忽然覺得身體一陣發抖,擺擺手示意太監下去,嘴裡小聲嘟囔:“靠!不早說……”
再過半個時辰,信使再次回來:“啟稟陛下,元帥說,說……說他牙疼,要吃了火鍋才回來,請皇上和諸位大人先回城,明明明日他再再來請請罪……”
全場譁然。這次連百姓們都忍不下去了,紛紛要求殺了李無憂,以儆效尤,滿朝文武哭得個個跟淚人一般,呼天搶地,只差沒有拔刀自刎以諫了,但鼻涕橫甩,披頭散髮,擲冠在地是再也免不了的了。
楚問臉色鐵青,卻還是擺擺手:“好,准奏!”
信使逃命一般去了。
但當信使再次回來的時候,帶來的訊息卻讓人更加鬱悶。
“陛下,李元帥說他大拇指受傷,需要接受美女按摩一個時辰……”“元帥說他腿毛開茬,需要治病三個時辰……”“元帥說他那匹坐騎忽然發情,需要找母馬解決,大概要……要三十個時辰後才能趕到……”
楚問臉上終於掛不住了,當即拍椅而起,怒道:“李無憂欺朕太甚,來人啊……”“陛下且慢!”一人猛地大叫,卻是李無憂派來的信使。
“大膽!你竟敢阻攔朕?”楚問大怒,拔出佩劍。
那人不動聲色,不卑不亢道:“小將不敢!不過若是陛下不肯再多等片刻,怕陛下會枉殺忠臣,悔恨一生!”
“哦?”楚問皺了皺眉頭,卻收起了怒氣,冷冷道,“李無憂究竟去了哪裡?為何現在還不來見朕?”
“元帥非是不想來,而是不能來!”那信使不慌不忙道,“若是陛下有興趣,不妨再等一下,有好戲看。”
“有好戲看?好!那朕就先等等!”楚問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朕倒要看看,李無憂能給朕什麼交代!”
那信使淡淡一笑,退到了一旁。
司馬青衫輕輕抓了下耿雲天的衣襟,低聲道:“喂!老耿,我有個不好的預感!”
“什麼預感?”耿雲天眉也沒抬。
“李無憂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寧願得罪這麼多人也遲遲不肯前來見駕,你別告訴我不是你在他回來的路上做了手腳!”
“老司馬,我警告你別血口噴人!”耿雲天猛然抬頭,揚了揚眉。
“嘿嘿,我不過隨便說說,你那麼激動幹嗎?”司馬青衫忙擺手,“不過話說回來,老耿啊,你對李無憂那幾個美人有沒有想法?要不大家一起合作將這傢伙幹掉,六個美女咱哥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三個,你看怎樣?”
耿雲天冷冷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卻在這時,一名御林軍急急跑到了御輦前,奏道:“啟奏陛下,李元帥到了!不過,他隨行之人卻不是先前所報的三千,而是多出了三萬。黑夜裡看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舟統領請示陛下是否放他們過來?”
“什麼?!”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須知此刻御林軍護駕者不過一萬人,是因為楚問出宮前得到的密報也是李無憂只帶了三千人來,即便他要謀反也是足以抵擋,但此刻忽然增了十倍,一旦真的出現變數,可就麻煩了。
眾人的眼光一起望向了楚問。大楚帝國的當代帝君掃了眾人一眼,最後淡淡一笑:“你們那麼緊張做什麼?難道無憂還會有異心不成?真是的!”朝那御林軍士兵擺擺手,道:“去吧!讓舟統領將凱旋歸來的將士們給朕接過來。”
“陛下三思!”耿雲天出列阻道。
“太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起來吧!”楚問抬抬手,淡淡說道。耿雲天還想說什麼,但觸到楚問冷若刀鋒的眼光,剎那間全身竟是說不出的寒冷,依稀看見這位曾被稱作“龍帝”的楚國帝君年輕時候的影子,再不敢吭一聲,退了下去。那御林軍士兵當即去了。
過了一陣,隱隱看見前方燈火驟亮,馬蹄聲如雷傳來。眾人終於鬆了口氣,等了三個時辰,終於來了。
“哈哈!勞大家久等,無憂真是過意不去!”遠遠地便聽見一人扯著嗓子大叫,卻正是平北大元帥無憂王李無憂。
“快快傳無憂來見朕!”楚問大喜,忙叫身邊的朱太監去叫人。
“停!”遠遠地聽見李無憂大叫,馬蹄聲頓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