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沒過多久,便已經來到了左司馬劉意的府內。
與以往門庭若市的左司馬府相比,劉意死後的司馬府,顯然冷清了許多。就連府內的僕役家丁,幹起活兒來,也是沒精打采的。
“走吧!”衛莊居高臨下,略微掃視過幾眼這偌大的府邸後,便對著紫女開口說道。隨後縱身一躍,向著內府而去。
“夫人?夫人?”
時近午時,劉夫人的貼身婢女有些疑惑地敲著門。
劉夫人的作息規律至極,從未晚起過。哪怕是在左司馬死後,也未曾有任何改變。可是,今日卻是出現了例外。
就在這婢女疑惑不解,推開門,準備進入之時。
“嗡!”
一聲微弱的劍鳴,鯊齒,不知何時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一股股的寒意從鯊齒的劍芒之上散發出來,婢女微微顫抖著身子,剛剛推開門的手也僵在了那裡。
“說,你家夫人呢?”衛莊那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
眼前這個不過十多歲的小婢女明顯是被衛莊嚇壞了,哆哆嗦嗦地說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是見夫人未曾起身,方才找來的……”
“那你可知,昨夜是否有什麼動靜?”
這時,紫女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將架在婢女脖子上的鯊齒移開,目色溫和地對著這婢女說道。
紫女似乎天生就有女子領袖風範一般,那婢女見紫女溫和的樣子,心中的恐懼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婢女帶著幾分哭腔,嗚咽著說道:“奴婢不過是侍奉夫人晨起之事,其他的,真的和奴婢無關啊!”
紫女看著婢女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伸出手,微微安撫著她。而目光卻是看向了臉色更加冰冷的衛莊。
衛莊明白,軟硬兼施之下,這個婢女依舊未曾說出什麼有用的資訊,那麼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哼!”
衛莊冷哼一聲,轉身向外走去。他們,果然還是來晚了一步。
此時的衛莊可謂是惱火至極,接連兩次失手的他,已經幾乎消耗乾淨了他的所有耐心。
身為鬼谷傳人,衛莊已經驕傲到了極致。
哪怕,他在與蓋聶的比試之中落敗了,可那也是輸給同樣身為鬼谷傳人的縱劍。
在曾經的衛莊眼中,這個世界上,理應只有一人可以,或者說配與他為敵,那就是蓋聶。
可是,如今的一人,居然再次讓他吃虧。哪怕他是秦國的王,也同樣要承受鬼谷縱橫的怒火。
紫女看著飛速而去的衛莊,輕嘆一口氣,隨後也同樣施展起輕功,轉身離開。
右司馬李開被秦王嬴政所劫,在紫女看來,這次的劉夫人也必定乃是嬴政所為。
至於姬無夜?真正想要攔住秘密,早就殺了劉夫人了,根本不會大費周章地再將人劫走。
只是,紫女不明白的是,按理說,劫走了右司馬李開,嬴政想知道的必定都能知道。不知道的,在劉夫人這裡也必定得不到。為何還要同樣大費周章地劫走劉夫人呢?如同姬無夜的行事作風,殺了她不是更好嗎?
然而,就是讓紫女想破腦袋,或許也未曾料到。嬴政真正劫走劉夫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所謂的秘密,而是因為右司馬李開。
甚至,事實上,嬴政都未曾真正地“劫”,而是李開直接出面,帶走了劉夫人。而嬴政只不過幫了他一個小小的忙罷了。
在嬴政看來,用一個女人,換一個帶著秘密,且曾經久經沙場的將軍,這簡直是再划算不過的交易了。
現在,嬴政幾乎已經將韓非所有的路堵死。
雖然姬無夜的初衷乃是利用韓非查撤劉意一案,引出多年前的百越之戰。而將次視為禁區的韓王,也必定會不想秘密暴露而處理,甚至殺掉韓非。
如此一來,雖然阻了韓非堪破此案的道路,但,終歸也算是保住韓非不會有性命危險。哪怕嬴政相信,以韓非的頭腦必定會化險為夷。可是,嬴政既然都已經來到了新鄭,自然是一點危險都不想冒。
而韓非接下來,再想要將左司馬劉意一案,徹查清楚,唯有再去詢問胡美人了。
不過,作為韓王身邊最為寵愛,長久不衰的女人。胡夫人,又會是那麼簡單的角色嗎?
嬴政的最終目的,依舊是令韓國徹底放棄韓非。又豈會讓韓非能完美解決這件事呢?
火還沒有開始燒,這,只是預熱罷了。
第一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