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看著孟家家主賣力表演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不屑一顧。接下來的事情,嬴政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幹嘛。
“我秦人,以軍功封妻廕子。如今,鄭國疲我大秦,使得我大秦苦於勞役,不得全力東出,此人當誅!”
“哦?既然如此,便依孟卿所言,斬了這個鄭國!”嬴政威嚴的聲音從大殿之上傳來,語氣之中同樣包含著滾滾怒意和殺意。
嬴政如此果斷,不問細節的回答反倒使得孟家家主愣了愣,旋即又憤慨地說道:“大王!鄭國罪不可赦,但是此非根本!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他乃韓國之人,也就是餚東之人!以管窺豹,臣請大王,驅逐餚東客卿!”
孟家家族此言一出,頓時朝堂之上群臣沸騰。
先前的鄭國還好,若是真是韓王所派,使得是疲秦之策,殺了也就殺了,無話可說。可是,要將整個餚東客卿全部驅逐出國,這也太過了吧。
“鄭國犯事,與我等餚東客卿何關?”頓時,不少餚東之人怒斥道。
“所言有理!”
“就是!”
頓時,原本就鬧哄哄的朝堂,更加熱鬧了。
嬴政微微一皺眉,遞給趙高一個眼神。
“肅靜!朝堂之上,王駕當前,成何體統!”趙高立馬瞭然,狐假虎威道。
“鄭國何在?”嬴政敲打著王座,不慌不忙地問道。
“帶鄭國!”孟家家主見嬴政發令,便向著殿外傳令道。
沒過一會兒,穿著一身囚服的鄭國便被帶到了朝堂之上。
“鄭國,孟卿說你乃韓王所使,為的乃是假借修渠,行疲秦之策,所言可屬實?”嬴政微微坐正,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問道。
“臣,確實乃是奉韓王之名,前來秦國鑄渠!”鄭國雖然穿著囚服,身上也有些邋遢,可是說話的語氣確實中氣十足。
“哼!如此,還不以死謝罪!”孟家家主冷哼一聲道。
“臣,罪在何處?”鄭國瞪大了眼睛,怒斥道。
“哼,動用數十萬勞役,疲我大秦,還說沒罪!”
“鑄渠所用勞役,每年不過數萬,幾近十年方才有了數十萬。區區數萬之人,傷筋動骨?”鄭國反問道。
“可鑄渠所用物資巨大,豈非疲秦?”
“事無大小,財物鉅細,皆有簡在錄,鄭國未曾貪墨一絲一毫,何罪之有!”
“你!你!”孟家家主頓時被鄭國所言堵住了嘴,不知該如何是好。
孟家家主不知何言,可鄭國卻是又說了起來:“且此渠一旦功成,三百里秦川,可具為沃土,自此,五穀豐登,民得飽食,國得富餘。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鄭國何罪之有!”
說道最後,整個大殿之中幾乎都在迴盪著鄭國的聲音。
“如此,諸卿以為,鄭國當殺不當殺?”嬴政彷彿看完戲一般,有些隨意地問道。
“大王,鄭國此舉,利國利民。若是鄭國有罪,我等皆有罪!”一個餚東系的大臣立馬站了出來說道。
很快得到了一眾餚東系大臣們的贊同。反觀老秦系,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寡人便賜此渠為鄭國渠,以慰鄭卿,如何?”嬴政見老秦系許久不支聲,便開口說道。
“臣附議!”
“臣附議!”
一眾餚東系的大臣們,立馬應聲道。
“大王!”眼見鄭國非但沒有得罪,反倒是得了一天大的功勞,自己的計劃便要泡湯,司馬鈞也顧不得其他了,立馬站了出來。
“大王,鄭國雖然無罪,可難保餚東諸國之中,沒有其他細作混跡於此。為了我大秦安危起見,臣還是懇請大王驅逐餚東客卿!”
一眾餚東系的大臣見司馬鈞親自上陣了,心中儘管恨得牙牙癢,可是卻是不敢有絲毫言語。
“如此說來,司馬大人,也想將老臣逐出秦國了?”終於,沉默了許久的蒙驁走了出來來,開口說道。
如今的蒙驁,早早地就取代了呂不韋,成了餚東系的支柱。眼見蒙驁站了出來,一眾餚東系的人,具皆歡欣鼓舞。
“蒙將軍為我大秦立下赫赫戰功,怎麼可能是餚東細作呢?”司馬鈞笑了笑,面對蒙驁,反倒是認慫了。
“老臣所言,不過是那些無關痛癢的客卿罷了,並非朝中老臣,請大王明見!”司馬鈞拱拱手對著嬴政說道。
接著,司馬鈞不等嬴政開口,又從袖口之中掏出一段長長的沾著血跡的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