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還希望她永遠不要回來。
佩琪緊抿著唇,就當是沒聽見,腳步沉重地步上二樓的房間。
林玉秋望著她的背影,展露得意的笑,馬上就有好戲可看了。
佩琪低著頭開門進去,這時候毅帆應該去上班了,可是她一抬頭,一個不堪入目的畫面,轟得她體無完膚,她臉上血色褪去,四肢像被灌了鉛塊,動彈不得。
她的丈夫居然和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的睡在他們的床上,而那女人就是婆婆喜歡的媳婦王海妮。
她伸手搶住張大的嘴,強忍崩潰的聲音奪口而出。老天!她才離家一天,丈夫就成了別人的了,這還有天理嗎?
刺眼的陽光射入房內,宿醉中的毅帆微睜眼睛,下意識用手擋去光線,感到一陣頭疼欲裂,一瞥眼,驚見佩琪杵在房門口。
“佩琪……”他喜形於色,撐起手肘。
然而身下的一片光涼讓他錯愕不已,視線再往左移,一個光滑如凝脂的女人裸背,一隻潔白的藕臂,更令他當場驚嚇失色。
王海妮嚶嚀翻身,也甦醒過來,同樣的感到驚慌失措,趕緊拉上被子,遮住一絲不掛的嬌胴。
“我……怎麼會在你的床上?昨晚……”
然後他們的眸子同時對上了佩琪那雙燃怒、充滿不諒解的眼神,他們簡直嚇壞了,完全不知如何自處。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佩琪悲憤地,連唇都在顫抖。
她真的是無力去面對這一切,傷心欲絕轉身奔去。
“佩琪,你聽我說……”毅帆連忙套上褲子,想要攔住她解釋清楚。
一直沉溺在悲傷情緒的佩琪,揩著淚,疾步下樓,忽略了她正懷著身孕與即將發生的危險……
“啊——”她腳一踩空,沿著樓梯連滾帶摔,發出慘叫。
“佩琪——”急忙奔出房門的毅帆目睹她整個失足跌下樓的經過,驚恐大喊她的名字。
他著急地下去扶起她,檢視她有無大礙。“佩琪,你要不要緊?”
一波波的痛楚收縮襲上她的小腹,她唇色泛白,額上冒著冷汗,捧著肚子蹙眉說:“喔……我的肚子好痛……”
“匡啷!”一聲,一直待在一樓的林玉秋驚得一雙手直髮抖,摔破了一隻精緻的骨董瓷杯。
因為佩琪的雙腿間正汨汨流出鮮紅的腥血,從她的症狀看來,恐怕是流產了。
王海妮也緊接著下樓,見到了觸目驚心的畫面,面色駭然。
“佩琪……”她趕緊上前一起撐住虛弱不堪的佩琪,急聲道:“快送醫院!”
“好。”毅帆從恍然中被震醒,攔腰抱起佩琪,急奔醫院。
佩琪的表情始終掛著虛軟、悽惻,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痛苦地閉上眼,在就醫的路上微聲對他說:“如果孩子……保不住了,那麼我們之間……也就結束了。”
毅帆聽了更加心慌意亂。佩琪緊急送入急救室後,他佈滿血絲的瞳眸,發現自己的手赫然也染上了她的血,血跡逐漸擴大,像在提醒他,他是殺害自己孩子的劊子手!
“不——”他瞪著自己的雙手,發出撕裂般的悲吼。
第十章
胎兒始終沒保住,佩琪躺在病床上,緊抓著腹部上空蕩蕩的被子,她的淚一流再流,心裡有千萬個捨不得,她那無緣的孩子就這麼走了,她甚至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佩琪,別哭了,我們還年輕,可以再生。”毅帆一直守候在她身旁,但她只是一味的哭泣,一句話也不肯和他說,彷彿視他為無形。“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
她表情冷冽,充耳未聞。
“佩琪……”母親姚淑雲接獲通知,驚得大老遠趕來。
“媽——”她一見到母親,眼淚更無法自抑地飄流,悲傷的摟住母親,緊抓著她所剩的親情。
“我可憐的孩子,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媽就不讓你回來了。”姚淑雲和女兒抱頭痛哭之後,見到站在一旁的白毅帆,立刻破口大罵。“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過結婚之後會好好照顧佩琪,現在居然讓她流產了!你要如何向我交代?”
“媽,我……”毅帆面有愧色,卻無從啟齒,因為他理虧,他對昨晚之事仍是一頭霧水。
佩琪拉住了盛怒的母親,虛弱的說:“媽……我想回家……”
“好,媽這就帶你回去。”流產也是要做月子的。
毅帆急了,眼見佩琪就要隨她母親回孃家,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