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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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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親自奉上的香茗,清淡飴人,不是酒,卻比酒醒神。皇帝眼光脈脈始終不離左右,嘆道:“雲兒,你瘦了。”

雲羅微微一笑,道:“是你的錯覺罷了。”

“錯覺也罷,直感也罷,”皇帝執著她的手道,“朕發誓,以後決不再這樣對你。”

雲羅默然靠向他懷中,他抱著她,感慨道:“朕有云羅,如得天下,身外之事夫復何憾?”

雲羅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雖幽居一隅,也聽到些許,皇上以為,這是誰在背後主使?”

她一言就切近重點,皇帝抱得她更緊,恨恨道:“還能有誰?”

“皇上計將安出?”

皇帝嘆了口氣,蹙眉道:“朕也在難為之際。若說以矛還矛,柳歡宴這廝分明是顏妃之後,故來尋仇,可惜朕雖早已有數,卻投鼠忌器未敢出手,如今已然坐失良機。他在暗中,拿什麼朕的身邊這些子虛烏有到處造謠,朕在明處,總不能也以此為柄,就算他身世曝光,對眼下情形亦全無助益,反而落於下乘。”

雲羅柔聲道:“君和臣當面對質,別說有用沒用,首先便是一場鬧劇。可是又不能置之不理,唯今之計,只有找出太后直系,不用皇上說一句話,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皇帝微微一笑,道:“雲兒,你猜朕的母后,是如何進宮的?”

雲羅搖頭不知。

“當年母后家鄉洪災,她原是逃難到扶林州,親人俱失,為給事郎中看中,頂替了她女兒選秀入宮,朕派人查過這個郎中,原來他去年犯事,已被治罪,柳歡宴這一手釜底抽薪真是厲害。”

雲羅問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來對付他了嗎?”

皇帝望著她,那愁顏逐漸散開,嘻的一笑道:“怎麼可能呢,畢竟朕是皇帝,他卻是見不得光的孽種罷了。”

表情及口風都轉得太快,雲羅一下反應不及,怔了許久方道:“原來萬歲爺早有應對之策?”

皇帝把她抱在膝上,笑道:“來,飲一杯。”

雲羅側過臉,道:“如此說來,皇上日前憂慮煩惱都是裝出來給外人看的了。”

皇帝笑道:“也可說是真,也可說是假。”

“何意?”

“柳歡宴號稱聰明,朕也不差,他手段越早使出來,我便越見他的用心,這未嘗沒有好處。如何應對,縱使為難,也不至於束手無措,朕每日裡焦煩憂心,以酒澆愁,不是為了這亂臣逆子,卻是為了孤影隻身,無有知己傾訴衷腸。朕雖是皇帝,卻不想孤家寡人,朕不願意孤家寡人,雲兒,你可明白麼?”

他眼巴巴地望著雲羅,這個素來不肯輕易喜怒形於面色的深沉的男人,這時好似白紙一張的大男孩一般,簡單得讓人心疼。

雲羅慢慢地自他手中接過那杯酒,一小口一小口地飲,長睫如蝶翅般輕微顫動,燈影之下無限濃密,皇帝心旌神搖,逐漸接近她的臉頰,雲羅方飲一口,他忽然吻住了她的嘴,黑冽的眼眸深不見底,他的呼吸裡原本帶著幾分醇香酒氣,髮間卻隱隱透出龍涎香的氣味,兩種味道揉雜在一起,使雲羅恍惚而迷離,他猛然用力一吮,雲羅不及嚥下的那口酒便被他吸入口中,他開始耐心而細緻地吸吮她唇間芬芳,綿長、幽密,天長地久無盡無止。雲羅似被掠奪了呼吸一般的窒息和迷亂,她閉上眼睛,終至淪陷。

自璿兒出世以後,雲羅身子時好時歹,而且她對皇帝的態度也總是若即若離,每每在皇帝有意挑逗之時都表現得若無其事,這一晚突如其來的迎合讓他有受寵若驚之感,彷彿兩人之間的心防,都在這一陣子的疏離中被打消。

親熱過後,雲羅闔目伏於枕上,長髮若一大幅黑色絲緞迤邐展開,她飲了酒,兼之情迷意亂,兩腮乃至頸下飛緋如雨後海棠,越發嬌豔不可方物。皇帝情猶未褪,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是滾燙的,可是瞧著她力不勝衣的模樣,彷彿又有激情在心底緩緩慫動。“雲羅!雲羅!雲羅!”他低低而混昧不清地叫著,嗓音沙啞,有火在燃。

折騰大半夜,他在倦極睡去,若說他完全不在意風聲攻訐那是假的,連日來焦心炙首,不得片時安寧,這一夜睡得既穩、又沉,夢中只嘴角含笑,始終抱著雲羅,這些日子以來的陰霾抵不住她眉眼間略假之辭色,心情好似陽光破雲而出,就連之前尚有一絲不知未來出手勝負何算的惑然,全都化作躊躇滿志。

與皇貴妃和好,不過皇帝的日子依舊難熬,各種各樣對皇帝不利的傳言風聲愈演愈烈,皇帝雖曾向雲羅表示過有足夠能力對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