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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秋林應道:“是,皇上。”

皇帝回過頭來,微笑道:“是了,臨止不在,朕叫慣了,總是叫他。”

秋林道:“臨止最後一次訊息傳回來,還在千里之外,已經發現聞晦下落。不過臨止速度太快,也許下一次訊息還沒回來,人已先回宮了。”

皇帝側著頭想了想,不置可否道:“也許吧。”

他又坐下來,翻了翻堆積的奏章,卻顯然神不屬思,半天又一闔奏章,道:“秋林,這幾天累著你了。”

秋林躬身道:“皇上,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她怎麼樣?”皇帝慢慢地問,“朕聽說昨兒晚上傳了太醫,怎麼沒個準信?”

秋林道:“是娘娘做噩夢,胎象不穩,太醫來看過,說是當夜無事,可是隻怕也就在這兩天了,服用了紫蘇飲,後來慢慢睡穩了。”

皇帝皺眉道:“該叫太醫院守在那了,她自懷上這孩子就三病八難的,只怕到時也還要驚上一驚,就不該沒人伺候著。”

秋林道:“是,不過這要等皇上下旨。”如果臨止在,或許就告訴皇帝,太醫院傳的太醫,連名額都是雲妃指定的,而且也已經定了發動的當天晚上,還是這名太醫過來,但秋林什麼也沒說。

皇帝的臉嗖的一下沉下來:“哼,她不求情,反而朕就去俯就她。朕不幹!”把那兩堆奏章拍得山響,秋林忍著笑道:“是。皇上,司藥房和接生娘子整天候著了,乳孃也早就選妥了四個,皇上還請放心。”

皇帝哼了聲,瞅著秋林,也掌不住笑了:“小兔崽子,看朕的好戲麼?”

秋林也自微笑。皇帝端起茶杯來,一邊還是看著他,笑道:“秋林。”

秋林道:“是。”

“朕一直想問你,是不是心裡怨著朕?”

秋林跪下道:“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怨著皇上,皇上何出此言?”

“也不用一句話不搭就跪下,朕隨口一說,起來說話吧。”

秋林道:“君無戲言,既存此念,則奴婢死無葬身之地的了!”

皇帝又笑了,道:“很好,還敢和朕慪氣,就說明沒有當真怨朕。起來吧,朕不過白問一句,只是覺著你長大了,漸漸和朕,和臨止,都有些疏離的樣子。秋林心裡在想些什麼,朕有時真摸不準。”

秋林道:“奴婢聽命於主子,並無自己的想法。”

“那麼,總是怨臨止的了?”

秋林默然。

皇帝輕嘆道:“秋林別多心,朕只是心有彷徨。”他端著那杯茶,卻始終沒有喝上一口,可是他明明之前還是很高興的樣子,轉眼間卻又心事重重,他不挑明瞭說,秋林便也不問。

皇帝終於慢慢地道:“朕這次呢,只是傷到一個人。”

秋林心中曉亮,道:“臨止不是糊塗人,宮中設蠱、陰害妃嬪這等大罪,皇上只罪一人,已是仁慈無極。”

“關鍵是傷著的此人,正是臨止所介意的。”

宮中對食情形雖古已久之,泰半是私底下偷偷摸摸行事,即便帝后等明明知道,也就當作不知而已,是無法過了明面的,如臨止這樣有地位的總管太監,出了宮在外買地買房,娶妻收妾都極正常,可是在宮裡,哪怕宮女身份低微,她們都還是屬於皇帝的女人。臨止這行為,嚴格上來說還是有錯,然而皇帝並不認為他錯了,倒在替他著想,為他煩惱。秋林笑著一低頭,道:“她跟著他,非出好意,臨止或因此事及早清醒,倒也算不得壞事。”

皇帝道:“是啊,朕也這樣想,但臨止難過終是難免。秋林,朕和你們兩個自□情極好,便不算你們多年服侍朕的情份,彼此交往亦如朋友一般。朕不希望失去了你們兩人中的任何一人,你明白麼?”

秋林細聲答道:“是,奴婢明白了。”

宮女送上點心,皇上嚐了嚐,指著道:“把這龍眼花盞給賢妃送去。”有此一舉,在他,彷彿又做了件很得意的事,又自笑微微的了,秋林心想他諸般做作,不過是為了給蒔慧宮那位知曉,沒有了他,身為皇帝,哪裡得不到心愛之人。只不過這兩人如此慪氣,誰也不肯率先服軟,就怕時間一長弄假成真,蒔慧宮那位是斷然討不了好處的。可惜柳丞相已然發下話來,切不可從中襄助,能令兩人隔閡加深方是上選,料來雲妃必不能就此罷手,將來還要借了孩子行事的。自己在蒔慧宮半年,雖然早已是柳相方面的人,也不禁憐惜雲妃辛苦,若雲妃有何動作,自己即便不出手,也有意縱容便是了。

皇帝重新開始批閱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