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喜急忙跪下磕頭,“兒子謝皇阿瑪恩典。兒子想跟威爾遜先生學。”說著,就對著威爾遜行拜師禮。威爾遜哪裡講究什麼拜師禮儀,急忙拉住弘喜,“好好,老師就先教你西洋文字,再給你講牛頓、伽利略。”也不管大清皇帝在一旁,拉住新學生,滔滔不絕。
弘經、弘緯無奈,只得雙雙求情,說威爾遜先生是個痴人,求雍正不要降罪。
對此,雍正早有耳聞,不過冷哼一聲,隨他們去了。回過頭來,再看弘曆、弘晝。弘晝看弘喜沉醉於那些奇妙物事中不能自拔,不由羨慕。弘曆則是多了一絲不屑。雖然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雍正看出來了。雍正嘆口氣,吩咐下來:“弘曆,這次秋獮,叫你十三叔留京監國,你隨駕吧。”
弘曆聽了,躬身應是。弘晝沒反應,橫豎與他無關。弘經本還有些擔憂,但弘緯衝他使個眼色,也就自然而然地跟著哥哥們一起跪安了。
等到了仁和堂,與皇后、弘琴說了。衲敏沒說話,反正,過了雍正九年,她就完全採取“不為而治”策略。至於弘琴,則雙手叉腰、破口大罵:“弘曆這小子灌了什麼湯,居然也跟到木蘭去!哼,氣死我了!”
弘經轉頭問弘緯,“你怎麼看?”
弘緯苦笑,“監國之任,才是真正的看重。隨身帶著,既是寵愛,又是監視。弘曆他,跟著去木蘭圍場,未必,不是好事。”
弘琴氣地直甩鞭子,“哼,怪不得,廢太子監了二十年國。最後,居然到哪兒都帶著——原來,哼!”
鞭子飛舞,衲敏嚇得眼皮直跳,半天才訓斥:“你以為,明仁宗監國二十年,過的好啊?太子不都那樣?你又不是太子,急什麼急。給我坐下!”
弘琴啪地把鞭子往地上一扔,人跳到外頭尋晦氣去了。弘經怕妹妹出事,急忙對衲敏說一聲,隨後跟上。弘緯拾起地上鞭子,嘆口氣,拿出身邊手帕擦拭乾淨了,交給謹言,叫她好好收著。
衲敏嘆氣,“這孩子,真是給我慣壞了!”
碧荷在一旁笑著給皇后揉肩膀,“公主長大了,總歸是要有些脾氣的。您吶,就別擔心了。前幾年您不還說,閨女,就得潑辣著養嗎?”
謹言接過鞭子,不小心瞄到十阿哥手中帕子,嘴角一撇:哇,好肥的鴨子!
作者有話要說:防抽防盜:125章
年妃說完,站起身來就往後走。陳嬤嬤奇怪,連忙跟著,問:“主子,您這是往哪兒呢?”
年妃深吸一口氣,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茶喝多了!”
陳嬤嬤這才明白過來,拍了下自己老臉,跟著上前伺候。
不一會兒,太醫院劉太醫揹著藥箱,隨小太監來到延禧宮。隔著屏風見了年妃,便得了吩咐,去給四位常在診脈。
年妃也不攔著,就坐在正殿等。隔了一會兒,劉太醫滿頭大汗地回來,不等小太監通報,撲進來啪地一聲,跪倒在年妃座前屏風外,“年妃娘娘贖罪,下官無能為力呀!”
年妃捏著繡花針,十指翻飛,忙著穿針引線、描龍繡鳳,頭也不抬。嘴裡道:“怎麼?難不成,還是什麼疑難雜症?”
劉太醫趴在地上,好生委屈,“下官雖然才疏學淺,也知道如果是疑難雜症,自然還有醫正大人可以討教。哪裡會來麻煩娘娘。實在是——實在是常在小主,她不給診脈,還出口傷人,說下官——那說出來的話,下官都不好意思跟您說哇,娘娘。年妃娘娘,下官在太醫院供職多年,日日夜夜刻苦鑽研,不敢有絲毫懈怠。別說小主們,就是當年皇太后,對下官醫術也是稱讚過的。哪知道,哪知道這麼多年,居然叫人罵我老不修!罵我——娘娘,那些話,下官都不好意思跟您說!”說著,老頭兒就哭了起來。
年妃暗自一琢磨,問帶路的小太監,“誰罵的?都看了誰的脈象?”
小太監躬身回答:“回年主子,只看了琴常在的脈象,到了棋主子那兒,咱們就給連罵帶打,扔出來了!其他兩位小主那裡,根本是去都沒去。”
年妃冷笑,果然如此。對下頭劉太醫吩咐:“罷了。劉太醫受委屈了,是本宮思慮不周。你先回去吧,日後,少不得有麻煩你的。”
陳嬤嬤趕緊上前,塞給劉太醫一錠銀子。劉太醫這才收了眼淚,揹著藥箱,一瘸一拐地走了。剛出延禧宮大門,送走了帶路小太監,四下瞅瞅無人,急忙一溜煙兒地,就往鍾萃宮躥。
年妃在正殿得了小太監回稟的訊息,淡淡一笑,熹妃,你有什麼好怕的呢?我真正要對付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