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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伶牙俐齒,孩子若是隨了你,我可就要遭殃了。”柳牧原笑道,“說到孩子,咱們是不是該想一想名字了?”

良九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夫君可知柳家這一輩行什麼字?”

“柳家自我父親一輩很早就敗落了,我與妹妹自小就是被師父帶上山,哪裡有輩分可言。”

良九想了想,“既是如此,倒不如夫君自立祠堂,新修家訓豈不是妙哉?”

——

“滿月樓”重新開張,人們紛紛駐足在門口圍觀。

鶯鶯與青若笑吟吟站在門口迎客,望著門楣上閃閃發亮的“滿月樓”三個字,人人心中都是感慨萬千。

寧儉與寧善站在人群之中,“現在,可算是如願了?”

寧善望著掛滿紅幔,門口還高挑著一隻梔子燈的滿月樓,“如願瞭如願了。若是每日有萬兩的黃金入賬,那就是更遂了願!”

寧儉冷哼一聲,“別被你搞砸了才是。輕易就將這個鋪子交給旁人打理,真不知你對這到底上不上心。”

“自然是上心的,我還指著這件鋪子養老呢!”寧善笑道,“當然了,比不得二哥。若是今後和香樓再開起來了,弟弟怕是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寧儉眯起眼睛,“你這話倒有趣,我何時要說開和香樓?”

“隨便說說咯,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二人打著旁人不懂的機鋒。寧善略站了站,就要往“群賢畢至”去,“好歹不進去坐坐?”

寧善擺擺手,“不了。”

互道了告辭,出了人群。這時,卻有個著了一身玄衣的人慢慢擠進了人群,帶著一個碩大的兜帽。

“喲,看見沒,滿月樓招人呢!你不是最喜歡瑩瑩花娘的嘛!還不趕緊去試試?”

“我可不敢,家裡媳婦兒管的緊。”

玄衣人聽聞“招人”二字,眼神微亮。有什麼,比混跡花樓更有遮掩?

風微微吹起玄衣人的兜帽,赫然是當初逃出大理寺的趙安謨。

“請問,你們這兒要人嗎?”鶯鶯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要。這位公子……”

趙安謨取下兜帽,露出了他的臉。

上面有著縱橫交錯的疤痕,完全再看不出當年那個偉岸英俊的趙安謨。鶯鶯倒吸了一口涼氣,“公子,您這副樣子……”

“我可以在後面幫忙,絕不嚇到客人。”趙安謨忙解釋道。

青若拍了拍鶯鶯,“姐姐,樓上的客人……”猛然看見了趙安謨的臉,青若大叫一聲,滿臉惶恐。

鶯鶯忙捂住了她的嘴,“真是對不住,我們這兒不招人了,您請自便。”趙安謨望了一眼青若,轉身離去。

青若眼看著趙安謨出去,拍著胸脯,“真是太嚇人了,那位公子是誰啊?”

鶯鶯白了一眼青若,“我哪裡知道,人都讓你嚇走了!”

趙安謨其實並未走遠,他轉過滿月樓,在樓後的牆根蹲下,從懷中掏出一塊乾硬的乾糧。

誰能想到,昔日吃珍饈飲佳釀的榮王,如今竟淪落到啃乾糧的窘境。

——

夜裡,才是滿月樓開始忙碌的時刻。鶯鶯單單要了一間遠離主樓的後院住下,現在她才剛剛收拾好,準備入睡。

聽著前邊兒熱鬧的嬉笑聲,漸漸夜深。

“啪嗒”輕輕一聲,在幽靜的夜裡十分清晰。

“誰!”鶯鶯猛然驚醒,坐了起來。黑夜裡,一道身影立在她的不遠處。

鶯鶯顫顫巍巍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閣下是誰,半夜闖人房間不妥吧?”

那人動了動,桌上的燭臺被點亮。待鶯鶯看清來人,不禁一愣。

“是你?你想做什麼?”趙安謨慢慢坐下,“別害怕,在下就是想找姑娘聊聊。”

鶯鶯給自己披了件罩衣,“您這聊聊還真夠嚇人的。”

“我如今無處可去,只希望能在姑娘這裡暫時棲身。”鶯鶯往他臉上看去,“你看著有些眼熟,案犯?”

趙安謨一頓,“不是。”

鶯鶯在風月場中也算是見多識廣,趙安謨的小動作一揚樣都沒能逃過鶯鶯的火眼金睛,“殺了人,還是得罪了大人物?”

趙安謨無奈道,“在下不是案犯。”

“那就是逃犯?”有區別嗎?

鶯鶯擺擺手,“罷了罷了,管你什麼犯。後廚缺個幫手,每月月錢是六錢,做得了就留下,做不了麻煩出門記得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