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最後一咬牙,手指按在她印象中的那個位置‐‐有一顆痣!她渾身都僵住了,整個人好像被放在無數旋渦裡,不停被撕扯撞擊。心裡有無數種滋味,甜蜜的,歡欣的,激烈的,仿徨的,憤怒的,恥ru的……令她腦子裡一片空白。貓三怔怔看著她,心裡還是有點忌憚這個女人突然出手,然而,她的睫毛忽然劇烈顫抖,然後,一顆,兩顆……汩汩的淚水從她緊閉的眼睛裡流了出來。她張開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可她已經不能說話了,只能從喉嚨裡發出沙啞刺耳的呻吟。她俯身緊緊抱住狐七,喉嚨裡發出短促的,傷痛的叫聲,彷彿是在呼喚她的小名,淚水打溼了狐七的臉。貓三心中突然有點不忍,柔聲安慰道:&ldo;你……別哭啦。總算能親人團聚,該是高興的事qg才對……只是……狐七她……&rdo;說到傷心的地方,他也忍不住喟嘆。安心很快就收聲,她飛快用手cha入另一個眼眶裡,輕輕掏出一朵金色小花。貓三差點要跳起來,那不是huáng泉花嗎?!她難道傷心得失心瘋了?!正在驚疑,卻見她把huáng泉花放在狐七胸前,指甲在花jg上輕輕一掐,立即滴下幾滴淺huáng色的汁水。她整個手掌撫在狐七胸口上,輕輕一轉,汁水滲進烏紫的面板裡。接下來的qg景如同奇蹟,那塊烏紫竟然開始蠕動,一點一點縮小,過了半盞茶的時候,她胸前的烏紫就消失無蹤了,只剩下被掌擊的青腫。安心把花放回眼眶裡,接著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顆藥丸,撬開狐七的牙齒,把藥丸放進去。貓三輕道:&ldo;她……huáng泉花的蠱毒解開了,是不是?她方才吃的是?&rdo;安心隨意做了個手勢,甚少有人懂手語,她也不指望貓三能看懂,誰知他竟然點了點頭:&ldo;原來是護心丸,她內傷嚴重嗎?&rdo;安心搖搖頭:「沒關係,等我一會,馬上回來再替她治療。」她拍拍裙襬,慢慢站起來,面無表qg轉向大師父那裡。貓三見她神色y冷,心中不由一凜,急道:&ldo;你……你剛受了傷!先治好再去吧!那老頭太厲害了!&rdo;安心搖了搖頭,慢慢走了過去。彼時花九千和蘇尋秀正配合默契,剛剛好和大師父打個平手,略略處於下風。蘇尋秀的口鼻又掩上了布條,只因怕他下蠱。三人連拆幾十招,他們始終無法傷大師父的身。蘇尋秀打得厭煩起來,忍不住叫道:&ldo;這老頭簡直是妖怪!到底有多厲害啊!&rdo; 花九千將他輕輕一推,偏身讓過大師父的手掌,他立即配合地一腳踹上去,誰知大師父背後好像有眼睛似的,抬腳架住他的腳踝,蘇尋秀縱身跳起,一面還在埋怨:&ldo;你不會修煉了八隻眼睛吧?!&rdo;&ldo;小心!&rdo;花九千低叫,見大師父袖子一揚,眼見是又要放蠱了。她疾步上前,試圖阻攔,誰知他另一手忽然變抓,狠狠朝她臉上抓來。這下要是給他抓中,不只破相,只怕還不知被他種下什麼可怕的蠱。她急急避讓,卻還是被他抓住一撮頭髮,用力一扯,頭皮一陣劇痛,竟是被他生生扯下一綹長髮。花九千痛得悶哼一聲,蘇尋秀見狀正要上前相助,忽聽腦後一陣風聲,一道白色身影如同仙鶴一般掠過他頭頂。他心中一驚,急忙定睛望去,卻見安心裙袂飛揚,尚未落地便是一擊,大師父似乎對她十分忌諱,竟不敢硬接,當下退了幾步,厲聲喝道:&ldo;你果然是個叛徒!找死!&rdo;安心如同不聞,雙手忽然一拍,袖子一揚,整個人如同舞蹈一般旋轉起來,衣袖所揮之處風聲泠泠。她的動作極優美,一轉一擊都彷彿在輕盈地跳舞,漸漸地越轉越快,蘇尋秀眼睛幾乎要看花,忽聽花九千在後面笑道:&ldo;原來是這招!小八,我來幫你!&rdo;她左足在雪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彷彿一隻靈巧的燕子,滋溜溜滑到大師父身後,雙手若有若無地滑過他的後背,一觸即回,跟著便轉了開去。這兩人動作都十分輕巧,一觸即退,乍一看如同兩隻白色的蝴蝶翩躚起舞,映著bào風雪,倒別有一番雅麗景緻。當年兩人拜在大師父門下,武藝和蠱術都是跟他所學。但大師父脾氣bào燥且沒耐xg,往往教一套拳法第二天就要看到她們會練,否則就會發怒。她們幾乎天天被罵,餓著肚子大半夜的在院子裡研究拳法套路。幸好有個三大夫,看她們兩個小女孩可憐,不但經常帶飯菜,還親自指點武功。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