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美的不可方物。
就在眼光落在神像臉上的瞬間,一聲驚叫隨之響起。
“啊!”紅井幾乎是同時,雙手捂上臉頰,驚叫失色。
“阿井!”相獨夏唬了一跳,趕忙跑到她的身邊來,“怎麼了阿井?”
“她,她……”紅井的眼睛始終在神像上,彷彿被黏住一般,手指伸出指著那尊像,身體不住地打著顫。。
“阿井!阿井不怕!我在這呢!”這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麼,相獨夏一把就將紅井攬入懷中,早就忘了兩個人之前的嫌隙。
“白龍!白龍!”紅井猛地喊叫出聲,“是白龍!”
白龍?相獨夏微微擰眉,什麼白龍?隨即順著紅井驚慌的眼光看過去,紅井的目光正一絲不錯地落在鴉神的臉上,她的身體顫抖著,情緒激動,若不是相獨夏攬著她,這會早就衝出祠堂去了。
眼睛落在鴉神臉上的那一瞬,便是相獨夏亦驚愣住,他只覺自己的思維就在這個瞬間渙散開去。
哪裡是什麼鴉神,這張臉,這種容色神情,根本就是白龍。
相獨夏有一瞬的分神,攬著紅井的手竟也機械無力。
面前的白龍靜靜地看向前方,彷彿是同千年之前一樣,安靜卻也冰冷,透過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思維陷入一片空白,好像分不清楚現實與虛幻,甚至都無法凝神思考白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不覺間雙手一鬆,懷中的女人卻始終沒有放棄的掙脫著,終於得到機會,得以掙脫。
紅井衝出相獨夏的手臂,腳步不停,就往祠堂外面跑去!
山雨未停,天色漸暗。
紅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能叫出鴉神的名字,甚至很奇怪見到鴉神後,為何自己是這樣的反應過激,但是腦子裡唯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必須要離開這裡。
她曾問過相獨夏:白龍是誰?
當她在鴉骨村醒來的時候,腦子裡面只記得兩個名字,一個是沐暗塵,一個就是白龍,她甚至記不住自己的名字,卻唯獨對這兩個名字記憶猶新。
隱約之間,她的心總是會為了“白龍”這個名字而疼,說不出原因,可是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就會很難過。
可是相獨夏說,她就是白龍。
不!她不可能是白龍!如果她是,那麼記憶中那個白衣女子又是誰?
而現在鴉神祠裡面供奉著的,又該是誰?
還有就是,她是怎麼知道白龍應該有的相貌的?
紅井狠狠地甩著頭!不要想!
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
冰冷的雨水打在紅井的身上,無邊無盡似乎要將她吞沒一般,紅井倏地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腳步踉蹌著,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裡。
有些同樣冰冷的東西劃過臉頰,她不知道這些是雨水還是淚水。
腰間猛地一緊,已經被一雙手緊緊環住,身後是男人熟悉的氣息,紅井沒有回頭去看,卻聽到他的聲音反反覆覆迴盪在耳邊。
“阿井。”他叫著她的名字,“阿井。”一遍又一遍。
思維又好像跌入到了萬丈深淵。
雨點抽打在臉上,也打在身上,微微有絲疼,前方開始有嘈雜的說話聲,紅井的目光透過雨水看過去,正有些什麼人自不遠處向著他們走來。
然後她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驚呼:“相公子!”
是古青青。
紅井苦笑,轉了半天,她最後還是繞回到了鴉骨村子裡來。
古青青的身後跟著些年輕力壯的村民,似乎他們就是出來尋相獨夏和自己的,這才出了村子不多時,便互相碰上了。
人們開始了七嘴八舌,但沒有人在意到她,他們說的,讚的,無不是相獨夏好本領,怎麼怎麼砍傷猛虎,又是怎樣救下眾人的事情,連古村長也對這男人讚不絕口。
紅井就被冷在一邊,沒人去看她一眼,彷彿她是死的。
山中的天氣,東邊日出西邊雨,他們才在村口站了沒多會,大雨就停了下來,天色放晴,雨後的天空,碧空如洗,更加的透亮。
古青青羞澀地看向相獨夏,也說著“公子真是了不起”,話音落下時,她忽然尖聲叫了起來。
“相公子,你受傷了!”
聽到她這句話,紅井才猛然想起來,相獨夏肩膀上的那道傷口。
紅井目光掃過去,卻見村民們早已圍了上來,她就只好原地未動,她聽到他們責備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