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不是哈利·波特本人……”斯內普的聲音含混，卻字字說的清清楚楚。

“嗯？呵呵，這話怎麼問的嘛，到今日我做了十四年的哈利·波特，這問題和你今日一樣怪。”

仍然是無聲，不過剛剛混亂的魔力沉靜下來，變成壓抑，壓抑到了極點，化為濃濃的絕望。斯內普再次開口時，聲音顫抖，如幽魂一般——

“…………那十四年前，你做了誰？”

哈利輕輕“哎呀”了一聲，突然笑了起來，彎下了腰。

“奇怪，真是奇怪。你問了一個最奇怪的問題，可我怎麼就不想反駁你？”

“噹啷！”斯內普原本緊緊捏在手裡，已經捏變了形的酒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猜測到的，仍是其次。

他卻不否認，沒有解釋，甚至沒有任何懷疑的字眼來反問。

【我不在乎你是否知道，因為我未曾真正在乎你。】他要表達的是否這個意思？

張口，卻發現自己的唇舌已然僵硬，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就像聲音也啞了般。

“你不說話，也不動，想讓我怎麼做？”哈利手支在他身體兩側，緩緩俯身。

“放……”

“噓，你好像真的變得放肆了——西弗勒斯。”以冰冷的語調喚出的名字，帶著低沉的嘶聲，是熟悉的聲音，卻是如此的語調。

這個聲音每每讓他從心底伸出柔軟起來，這個語調卻是永遠沉在最深魔魘中的噩夢。

“嗨，西弗勒斯，叫我的名字……”

再次聽到他的呼喚，卻意外地冷靜下來，渾身的熱血再次冰冷，再次變得面無表情。

“我怎麼敢？My、Lord。”

“瞧你，每次都這麼和我倔強著，雖然欣賞，卻免不得讓我想欺負你。那時你懂得用自己的才能保護自己，如今，卻親自跳進來了……”

“主人喜歡拿屬下找些樂趣，屬下當然願意奉陪。”斯內普冷冰冰地說。

“嗯，這可是你說的。”需要掩飾的如此嚴密嗎？曾經開啟的心，似乎因為事實封閉的比以前更徹底。卻也更脆弱……

“西弗，你從來懂你自己，這點毫無疑問，斯萊特林從不自欺欺人。”哈利的身體只差一點就能碰觸到他，附耳低語道：“你說似你這般的人，愛上一個人時，愛的是他的身體還是靈魂？”

斯內普身體巨震，猛地推開他：“不是！”

他踉蹌在屋裡行進，要扶著椅子才能讓自己不摔倒。可就算酒精在體內如何沉澱，他還是把面前這男孩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你不愛我？不，我說錯了？”哈利一步步走上前，抬頭，輕輕吻他：“不，親愛的，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斯內普無力向後倒去，昏沉的頭腦無法保持理智的回答，只能看到眼前那雙碧綠的眸子，含著笑，卻藏著冰，能讓人心甘沉溺，溺到死。

勾起嘴角，是對自己的嘲笑。

是啊，有什麼資格去抵抗？這次，卻是自己雙手奉上了最重要的東西。

但是……

“叫一聲？若你喜歡，叫我哈利。”耳邊溫柔軟語傳來，他仍然默默無聲。

唇瓣上觸到一個溫軟的東西，含著，抿著，輕輕一吸，便帶來麻麻癢癢的感覺，是唇瓣，更是心底。

但是當那條輕巧的小舌鑽入他唇間，想叩關而入時，他卻咬住牙關，無聲拒絕。

哈利香香軟軟的身體僵硬了，他放開斯內普：“你想和我談公事？真是……”那隻原本撫摸著胸膛的手掌向上，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愚蠢的選擇。西弗勒斯，你可以是哈利·波特的情人，但對黑魔王來說，卻永遠……永遠，都是背叛者啊！”

冰冷的死亡之光，溫柔的吻，他要選哪個？

“……是，我背叛你，不止一次，從你對莉莉有了殺心開始，我就已經在聯絡鄧布利多。在你死後，食死徒能那麼快垮臺，多數也是我的功勞。”斯內普的語速很快，話語中帶著濃厚的得意意味。

“我明白了，你選擇死。”哈利突然退後，魔杖抽出握在掌中：“昏昏倒地！”

“盔甲護身！”斯內普卻反抗，他終究不是會因為對方的身份，或內心的痛苦，就放棄原則的人。

“很好！”哈利興致勃勃，一道又一道魔咒發射出去，形成密集的光雨，卻保證了沒有一道會真正傷及斯內普的性命。

他的法力有所減弱，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