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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長劍寒光四濺,黑髮少年背對著她,舉著劍不知要幹什麼。從背後看,他的頭髮半長,末梢服服帖帖地在脖子根處收攏,雖然穿的是現代生活中最普通的服飾,但總使她感到神秘而凌厲。

長劍被漂亮地轉了一個劍花,塞西莉亞愈發一頭霧水,怎麼看都覺得古怪之極。

這個傢伙該不會想自殺吧?

一個可怕的念頭萌發出來,塞西莉亞倒吸一口冷氣,眼見長劍似乎馬上要抹向少年的脖子,她來不及細想,衝上去撲向他:“不可以!——”

“喂!”少年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撲嚇得驚撥出聲,身體因為重心不穩而搖搖晃晃,左手下意識拉住了她的衣襟。

“啊!——”兩人這麼一撲一拉,完全失去了重心,直直地跌下了山崖。

這回慘了!救人不成還得搭上自己的命!塞西莉亞絕望地閉上了眼,我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

“噗通!——”兩人雙雙落進了山谷間流淌的河水裡,塞西莉亞拼命往水面上探頭,卻被少年死死拽著往水底沉,她想用力扳開他的手指,卻怎麼使勁都拉不開,這才發現少年早已昏了過去。

這傢伙不會游泳嗎?塞西莉亞抽搐了下嘴角,自認倒黴,伸手拖著他的衣領向河岸游去,一邊在心裡不斷地腹誹著。我的該隱啊!下回一定要他加倍補償!

好在河岸邊是一戶農莊,兩人很快被晚上過來打水的農婦發現了,帶著他們回到了農莊——當然,那個少年依舊被塞西莉亞毫不客氣地拖著,那柄長劍也被她作為“精神補償抵押品”收繳在手。

“唉呀,你們兩個孩子怎麼會跌進水裡呢?上帝保佑,幸好沒受傷。”和氣的農婦提供了乾淨柔軟的衣服,還煮了熱飲,“來,你先把這個喝了驅驅寒,熱葡萄酒摻蜂蜜,是我們這兒的土方子,比不上那些大老爺貴夫人們要什麼1℃、2℃的酒溫。”

原來這裡是葡萄莊園,塞西莉亞禮貌地欠身道謝,小口小口啜飲著熱飲,心裡不斷盤算著怎麼對莊園裡的人講述“身世”。農婦倒是沒注意,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叨起來:“這男孩子是你弟弟吧?”

“呃,不是……不過也算是吧。”塞西莉亞尷尬地一笑,論頭髮顏色他倆就幾輩子扯不上關係,不過話說回來,藉此編個身世也是極好的搪塞手段,於是她及時把話扭轉過來,“算不上是親弟弟,他是,嗯,準確來說是我遠房親戚從未謀面的表弟,今天第一次見面,然後就迷路了,不小心跌進了水裡。”

“這麼說你們是在上游的魯德依村了?”

那個村子叫魯德依?塞西莉亞搖搖頭,她擔心農婦認識村裡的人,被找出破綻可真就完蛋了:“我們是出來旅行的,剛好路過村子。”

該隱啊!我以騎士之名起誓,我不是故意要說謊的啊!

她默默地在心裡禱告著,聽到農婦的聲音:“他醒了,你照看著,我去廚房找點東西給你們充充飢,應該還有晚餐剩下的吧。”說著便推門離開了。

塞西莉亞目送著農婦離開,方才轉過頭來,只見少年的黑眸眨都不眨地盯著她手邊桌上的長劍,啞聲道:“還給我。”雖然因為著涼了顯得有些暗啞,但語氣冷淡疏遠。

這引得她火氣騰一下上來,抓起劍道:“喂,你先弄清下情況,是我救了你好不好?自己發傻要自殺,還不會游泳,死拖著我沉下去,我拼了命才就你上岸,醒了竟然第一句話是要劍,太沒禮貌了吧!”

少年很有耐心地聽她噼裡啪啦講完一大通,悠悠道:“我又沒要自殺,只是按照家裡傳統擦劍而已,還有,你剛才為什麼說我是你表弟?”

哈,敢情還是這傢伙有理了。塞西莉亞挑眉道:“三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子在一起,不說你是我表弟,難不成還要自敗我的名聲?”

“這倒也是,對不起。”少年點點頭,續而又死盯著她的手,“還給我。”

“吶,這把劍是你的?”塞西莉亞突然想逗逗他,“上面有寫你名字嗎?”

“有。”少年的回答令她大吃一驚,他認真地說,“劍身上有我的姓氏,我叫夜疏凌。”

塞西莉亞拔劍出鞘,感覺自己幾乎要窒息。被玫瑰花的荊條所纏繞的正十字架,中間還有一個東方陰陽八卦圖,深深地鐫刻著一個優美的字型。

夜。

她不是沒聽說過這個姓氏,相反,如雷貫耳。

東方最古老也是最強大的吸血鬼獵人世家,夜家。

如果沒有猜錯,手上這把劍就是傳說中能與血薇匕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