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菲標誌性的聲音從尹一銘身後響起,甜軟粘懦,就像一爐子剛剛烤脆了的糖火燒,輕鬆碾壓一切所謂萌妹子。
尹一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但即使她傾盡全力,也並沒能夠蹦出多遠。
ause不見外的周菲菲,非常不見外地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倚在她的肩背上了。
“好重,周、周姐姐,你……”
“哎哎哎別動,聽話,快給姐姐我提供一個安穩堅實的依靠,我就快不行了。”
“不行了的話,最直接有效的做法吧,是奔醫院啊!您依靠我,頂多也就拉上一個陪葬的。”
並且而且以及我不想就這樣被壓死。煎餅果子和燒麥還在後門的小攤上熱騰騰等著我,三生三世歃血之約,不可輕易辜負啊。
“呸呸呸,不要說得如此喪氣。我雖然虛弱,但還是能夠撐到給曦曦幫忙噠。”
周菲菲臉色煞白,十分痛苦的樣子,不等尹一銘說完,把另外一隻胳膊也伸過來,圈住尹一銘的脖頸,“程程果然是個調皮孩子,大晚上非要帶我去吃海鮮,哎呦哎呦我的肚子……”
尹一銘瞅瞅周菲菲那個彷彿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的痛苦臉色,於心不忍,腳下馬步圓樁站穩,繼續撐住周大姐泰山壓頂般的重量。
“來周姐姐,我扶你去後面的三教找衛生間哈,你看前頭這個樓,他們今天正在舉辦學術交流會呢,人山人海,漫說咱們不好進去,就算進去了,估計也搶不著坑位。”
“不不不不!”
說到學術交流會,慘白的周菲菲頓時回血一格,聲音跟著情緒迅猛拔高,“我不能走,今天得給曦曦撐住這回的場子呢,於公於私我可不能臨陣退縮。要是讓程程的奸計得逞,那真對不起我跟曦曦十幾年的感情,更對不起我自己的心!”
有話好好說,別嚷嚷……
為什麼嫩作為一隻巨型羅莉,會有這樣牆都要被震裂的江湖氣息。
況且您連自己都撐不住了,還怎麼撐文老的場子?
就憑剛剛那段弱齡女童尖細吼叫,您去砸場子的話,肯定特別順利。
尹一銘被周菲菲突然飆出高音震得心神俱碎,都不敢去摸自己的耳朵,生怕怕不小心蹭一手鮮血。
“好好好,您真是義薄雲天天地敬仰,我這就扶你去給文老‘撐住場子’。不過我來這麼半天,也沒找到文老的影子,你要有證件有人脈有面子,有什麼可以當做通行證的,就拿出來先,咱就去會場先歇一下。”
周菲菲終於擠出哭一般的滿意笑容,費力整理一下身上的短款小禮服,踩著錐子見了也慚愧的細細高跟,一路嫌棄尹一銘肩膀削瘦過於硌手,一路不見外地依著她,飄搖著來到一號禮堂的正門紅毯上。
負責迎賓的校方領導半天下來,笑得臉都有些僵了,跟周菲菲微笑握手,周菲菲勉勵扯動嘴角肌肉回應,不忘了朝尹一銘炫耀刷臉成功的自得。
禮堂門前的最後一道防線,是從國防生學院找來的學生儀仗兵。
四隻門神一樣挺立的海軍學員,一邊兒站倆。
人均海拔超過一米九,深藍制服筆挺板正沒有一絲褶皺,白手套亮到刺眼,臉上也沒有一丁點兒表情,蠟像一樣杵在那兒面無表情,任憑等路過的花痴撫摸拍照,擦汗圍觀。
尹一銘專心維護著兩人風雨飄搖的平衡態,力爭要在找到座位休息之前,保住周菲菲的臉,不跟地毯親密接觸。
她埋頭剛剛走近門口,蠟像門神突然詐屍一樣活了過來,胳膊筆直地揮起三十度角,白手套擋在尹周兩人身前。
海軍小哥也是悶騷到過分,微微紅了一張俊臉,搖搖頭,不肯發一言,只把伸著的胳膊又小幅度抬了抬。
尹一銘一頭霧水,周菲菲倒是眼尖,看到小哥帶著白手套的手心裡似乎是握著一個袖珍的信封,立刻不客氣地要伸手拿過。
海軍蠟像竟有些急了,不再扮酷,匆匆把信封塞進尹一銘手中,之後毅然緊繃了臉色,回去繼續做*門神。
尹一銘還在納悶,周菲菲卻最先回神,臉色在煞白和痛苦之外又加上一絲蠢蠢的小奸詐,抬手拍一把尹一銘的後腦勺,“跟據我多年經驗,這一定是一封情書,簡直楊柳一夜綠絲絛啊,看不出來你這小白蔥也有此等人氣。”
尹一銘氣悶,反手拍回去,“才不是,我看應該是廣告傳單什麼的,我每次參加競賽考試門口都有人攔下我塞傳單,這個也差不多……”
啪!(再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