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點微末伎倆在下已經告訴了陛下知曉,在下是該叫你桓宇還是趙承宗?”
趙承宗面色大變,只見眼前之人雖然穿了契丹服飾,但面容絕對是漢人,而且頜下三縷長鬚,看起來甚是儒雅。趙承宗嚥了口口水,只覺得口中發苦。只得顫聲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偮笑道:“在下張從顏,閣下是趙普的長子趙承宗,字桓宇。對吧?”
趙承宗面色鐵青,手按腰間劍柄,退到角落聲音低沉無比:“陛下,切不可聽信此人之言。是徐皓月派他來做說客的……”
耶律喜隱哈哈大笑道:“你猜錯了,張先生一直在也魯不花將軍軍中,並沒有南下,何來派遣一說?”跟著沉下臉來大喝道:“趙承宗!你巧言令色讓朕逼死了朕的好妹妹和妹婿,你說真該如何處置你?!”
趙承宗拔出長劍怒吼道:“要死大家一起死!”手上一抖挽出一個劍花。直刺耶律喜隱,他的劍術竟然不弱!
張從顏急忙大喝帳外親衛進帳,耶律喜隱抽出腰間長刀和趙承宗纏鬥起來。
趙承宗劍術雖然不錯,但耶律喜隱武藝也不差,不一會兒帳外親衛湧入,合力將趙承宗擒下,將他五花大綁按在地上,趙承宗兀自怒吼掙扎不止:“耶律喜隱小兒。你不聽我之言。將來必定後悔!”
耶律喜隱還刀入鞘,淡淡的問道:“張先生,這人如何處置?”
張從顏躬身道:“此人還有用處,在下要帶他去見徐大將軍,並約定兩軍如何剿滅耶律璟。”
耶律喜隱點頭道:“如此甚好,不知先生打算如何?”
張從顏陰陰的一笑道:“既然耶律璟要陛下出兵。那陛下就出兵,和周軍假打一場。讓那耶律璟中計,然後等大周軍戰退耶律璟。陛下兵馬只需繞道截斷耶律璟的退路,便可大功告成了!”…;
耶律喜隱大喜道:“如此最好,朕的兵馬雖然正面敵不過耶律璟,但截殺潰兵還是能行的,最好便是讓朕親手抓到耶律璟這個狗賊,哈哈哈……”
當下張從顏帶了也魯不花和自己同去,兩人帶了數名親衛打著白旗往七金山西側而來。
到了周軍陣前,被周軍都將帶人截住,問明來意之後,那都將命人帶著他們飛報韓令坤。
也魯不花等人走過周軍軍陣,只見這裡一隊隊的周軍開來,依靠著山丘林地的地勢正在佈陣,總有數萬周軍在這裡嚴陣以待,長槍勁弩都是對著西面馬盂山的,心中都是嚇了一跳,周軍早有防備,契丹騎兵在這裡發揮不了長處,下馬和周軍精銳步軍死拼定是要死傷慘重的,想到這裡不禁暗暗感激張從顏及時讓陛下改變了主意,令大家逃過一劫。
韓令坤聞訊趕來見了張從顏,兩人密議一會兒,韓令坤便命一隊兵馬護送眾人往七金山徐皓月的中軍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眾人到了徐皓月的中軍,張從顏帶著眾人上到峰頂,只見那面久違的白幡旗下,徐皓月全身甲冑安坐在旗下,面容依舊,但神色之間更加的冷峻起來。
再次見到張從顏,徐皓月放棄了威嚴,他的眼中熱淚忍不住湧出來,站起身來上前數步,緊緊的拉住張從顏喜道:“從顏,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從顏數年不見徐皓月,也是忍不住淚水涔涔而下,微微一禮顫聲泣道:“大將軍安好如故,在下心中寬慰,在下幸不辱命,已經說服耶律喜隱助我大軍剿滅耶律璟了。”
徐皓月大喜過望,問起情由來,張從顏喝命讓人將趙承宗押上前來,當下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道了個明白。
聽完之後,徐皓月點點頭,眼神中浮起一絲笑意,淡淡的說道:“從顏的安排很好,便按你的計策辦吧,讓韓令坤假打的時候多放些轟天雷,讓耶律璟能更加相信,同時讓韓令坤佈置三千弩士在側翼,要是耶律璟想派人檢視,放箭阻攔,不讓它們靠近,西面山丘林地也不是那麼容易查探的。”
張從顏躬身道:“大將軍妙策,這樣只聞其聲,不見其影,耶律璟一定會中計的。”
徐皓月看了一眼趙承宗,只見他滿臉血汙,顯然是被打得不輕,眼神中滿是怨毒之色,當下說道:“從顏,你持我令旗前去安排吧,讓這位遼將回去告訴耶律喜隱。按著計策行事,兩軍假打一陣,耶律璟出兵東面之後。他們就迅速包抄耶律璟的後路!你們都下去準備吧,這個桓宇,我有些話要單獨和他說。”
張從顏躬身領命,取了令旗和也魯不花說了一陣。也魯不花歡天喜地的去了,他自去調兵遣將,只留下趙承宗一人在徐皓月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