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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考是如此。

他郭考是什麼人?前科狀元,元史的編寫者。用百姓的話說,他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是人間的貴人。

他自問無論是才學,還是身份,都足以甩出許仙這個小小童生幾條街去。如果換個地方,他早喝斥趕許仙滾蛋了。

但是這裡不行,這裡是鹿鳴宴,是皇帝主動開設的鹿鳴宴,不是規格不夠,皇帝甚至會親自來(當然這是大人們的藉口,不想皇權的觸角伸到基層)。而許仙呢?又是皇帝唯—指定的赴宴者。

當然他也可以就這麼放他離開,不過這樣一來,他郭考的名聲便全毀了。在皇帝眼中,他又會落下個什麼印象?一個氣量狹小,不能容物……大概是免不了了。

所以郭考的臉sè再難看,當著眾人的面,也發作不得。這時許功名自以為拍馬屁的機會到了,站到許仙身前低喝道:“你給我老實待著,別搗亂惹人笑話。”

許仙淡淡一笑:“你是我什麼人?竟然教訓於我?莫非這是你家?好吧,客不壓主,我就離開。”

“你!”郭考都沒有開口趕許仙離開,他許功名哪敢讓他離開,只能恨恨說,“你坐下,酒菜馬上就來。只是希望到時候你還吃得下。”

“我當然吃得下。為人行得正,做得端,又豈會吃不下這美味佳餚。至於你,做為同年,倒想勸你一句。功名富貴人人愛。男子漢大丈夫,寧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走偏門非是讀書人所為,反惹得他人笑話。”

許仙既是挖苦,也是勸慰。

這歷朝歷代,開科取士都是國朝大事。就是他一時得手,趕走了許仙,不讓許仙參加科舉,他就能得了好?

是,也許他可以壓許仙一頭,但卻絕對得不償失。

不說這地方的學堂,也不說這皇城大殿上的皇帝,單單是保舉許仙進京的學官們,便先惱了。“我們定的名額,你一豎子也敢推翻?”

也許老朱事情太多,不會與他這小嘍嘍為難,但他的仕途絕對會難的多。

本來分屬敵對,許仙是不應該勸他的,但是想到他也是姓許的。自己一場穿越,也是姓了許,順手為之吧。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許功名一張臉漲得通紅,顯然沒有聽進去。憋了半天才恨恨地低喝道:“你不要得意,一會兒你就再也得意不起來了。”

這時又有官員到來,郭考正好藉機下臺離去,—聲“李大人”,道不盡的心酸。

這許仙實在是太氣人了,一點兒面子也不給自己。如果不是皇帝,他就……

“就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人家的官,就要聽人家的招呼。這與“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是一個意思。

憋悶也好,憋屈也罷,也只能忍著。

當然如果他知道許仙硬頂的原因,就不是—“憋悶”“憋屈”了得了的了。

從這郭考來,到他離去,許仙一直都感受得到淡淡的威壓。如果是以前,許仙會認為是官威。

但是時刻關注著濁氣的許仙,卻看到了官威背後的濁氣。—切都來自於濁氣。

濁世人間,紅塵苦海,官制本位……這—切似乎都在暗示著什麼。然而—時間,又難以想的明白。“是不是想個法子,試探—下?”許仙心中想著。

許仙衛考慮著,這古往今來,凡是有點兒權力的人都喜歡做事開始了,發言。

臺上兩個文官,你補充來我補充去,簡直是沒完沒了。從地方開闢,到地理人文,他們那是滔滔不絕。似乎這不僅僅是文人的聚會,還是他們露臉的大好機會。

那一肚皮子的“才學”,這時候不顯露—二,豈不是萬分可惜了。

好在沈萬三是深知這些大人們能講的痞xìng,在他們滔滔不絕時,已經令人上了酒菜。

沈萬三—如既往,酒是好酒,真正的品酒人都是飲品這糧食酒。可惜這現代社會糧食酒極少,即使是號稱糧食酒的酒也多為酒jīng勾兌。似乎也只有高檔葡萄酒仍為古法酷造。可惜價格貴得離譜,絕非一般人飲用得起的。哪像古代,你就是想找酒jīng勾兌的化工酒類都找不到。

剝開花生,丟進口中。許仙甚至在想可惜沒有那豆腐乾,否則這花生就豆腐乾,就可以品嚐到這燒雞的味道了。

許仙邊吃邊喝,邊看向二人。只見他們頭上“名望”二字閃爍,引來道道氣運。“名望也是氣運啊!咦?那是什麼?”

“名望”引來的不僅僅是白sè的氣運,在白sè下還有著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