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9毫米口徑的槍都救不了他。就智力而言,他絕非這個女人的對手。他的行政職位也遠低於她,那懸殊就好像他從一個深淵用望遠鏡向上看她,還看不到她那雙高跟鞋的鞋底一樣。看來這注定是個難熬的長夜了。
沃爾特·沙利文在踱步,桑迪·洛德在一旁看著。洛德辦公桌的一角赫然放著一瓶蘇格蘭威士忌。窗外,暗淡的街燈在黑暗中隱約閃現。熱浪又反撲回來,但時間很短,洛德已經命令巴頓…肖公司的人把空調開啟,以迎接今晚這位很不尋常的客人。這位客人停下了腳步,站在那兒俯視六個街區以外矗立著那幢熟悉建築的街道,那裡通向艾倫·里士滿的家,是沙利文和洛德實現其宏偉計劃的一條捷徑。可沙利文今晚並不是在考慮生意上的事情,而洛德卻在想。但洛德太狡猾了,他絲毫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今晚,他在這兒是陪他朋友的,是為了傾聽他內心的悲傷訴說,為了讓沙利文哀悼一下他那個小騷貨的。這件事完成得越早,他們就能越早坐定下來談真正重要的事了:下一筆交易。
“葬禮很隆重,人們都會長久地記得它。”洛德措詞很謹慎。沃爾特·沙利文跟他是老朋友了,但這種友誼是建立在律師與客戶的關係基礎上的,所以這種基礎會隨時遇到某些意料不到的變故的衝擊。沙利文也是洛德所有熟人中唯一讓他緊張的人,因為洛德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絕對的控制權,眼前這個他正在打交道的人至少在權力上是跟他平等的,或許還超過他。
“是這樣的。”沙利文仍舊在往下注視著那條大街。他確信自己最終還是說服了警方,即那個單面鏡與那次犯罪毫不相關,可到底有沒有完全說服他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怎樣,這種事對一個不適應這一切的人來說是相當尷尬的。那個探長,沙利文不記得他的名字了,他沒有給沙利文應有的尊重,這觸怒了老頭,因為沙利文贏得了所有人的敬重。沙利文一點都不指望當地警方能抓到兇手,但這對事態的發展並不利。
沙利文又想到了那面鏡子,他搖了搖頭。至少此事目前還未向新聞界透露。這件事是沙利文無法容忍的。那面鏡子曾是克里斯婷的主意,但他得承認自己也曾附和過。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荒唐可笑。最初,這種想法很讓他著迷,他可以看著妻子和別的男人做愛。他太老了,無法滿足妻子的慾望,但他又不能無理地否決她對那種自己已無法得到的生理快感的需要。然而,那一切又是多麼愚蠢,包括他們的婚姻在內。現在他看明白了。想要重新年輕一回是不現實的。他應該知道這是自然規律,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無論他們多麼富有。他很尷尬而且很惱火。最後他轉向洛德。
“我不敢肯定自己對那個探長是否有信心。我們怎樣才能讓聯邦調查局的人插手此案呢?”
洛德放下眼鏡,從藏在辦公桌深處的煙盒中抽出一根菸,然後慢慢地將它開啟。
“聯邦調查局是不會出面過問一個公民個人的遇害案的。”
“里士滿是要過問此事的。”
“那毫無意義,如果要我說的話。”
沙利文搖晃了一下他的大腦袋。“不,他好像真的很關注此案。”
“也許吧,但別指望那種關心會持續太久。他有成千上萬的麻煩事要處理呢。”
“我要那個兇手落網,桑迪。”
“我懂,沃爾特。我比所有人都理解你的想法。他們會落網的,但你得耐心點兒。這些傢伙又不是吃乾飯的,他們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可人人都會犯錯。那些兇犯會受到審判的,記住我的話。”
“那又怎樣?判個無期,對嗎?”沙利文不屑一顧地說道。
“很可能不會被判一級謀殺罪,所以最後他們將會被判無期。但絕不會有假釋的機會,沃爾特,相信我。他們將永遠也呼吸不到一口自由的空氣。不過每天晚上戴著手銬俯臥,幾年之後他們的胳膊會有些刺痛感,這或許倒真有可能。”
沙利文坐了下來,盯著他的朋友。沃爾特·沙利文不想有任何的案件審理,那樣一來,全部犯罪細節都將會被公之於眾。一想到所有的案情都將被別人反覆談論,他皺緊了眉頭。素不相識的人們將對他和亡妻的私生活秘密瞭如指掌,他無法忍受那樣的事情。他只想警方抓住那些兇犯,剩下的事由他來安排。洛德剛才說弗吉尼亞州會判那些兇手終身監禁的,沃爾特·沙利文於是便決定了:他要替弗吉尼亞州省去那筆讓兇手長期囚禁所需的開支。
拉塞爾蜷曲在沙發的一角,兩隻光裸的腳塞在那件長得拖到小腿肚上面一點的寬鬆棉套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