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找餘果兒要了一疊信紙,要了一支筆,就伏案寫了起來。
因為從小就跟著慕容言讀書,還經常記日記,所以楚一凡的文筆還是不錯的,他掌握的詞彙量也不少。但是給草花寫信,他一點都不想用那些“好詞兒”,他一時也想不起來那些平時會用的“詞兒”,他只是急切地想跟草花說話,他心中湧動著的情緒,已經使他忘了他是在寫,沒時間斟詞酌句,只是要說。
而這種真情實感的流露,恰恰使他完成了一篇最動人、最美麗的情書——他從離開清水河那天說起,說到草花深情而又哀傷的目光給他帶來的慰藉和溫暖、說到他內心的疼痛和對她的眷戀、說到他一路上充滿希望和陽光的計劃,說到突然聽到那該死的考大學的訊息時的震驚和失望,說到母親的專橫和武斷,說到複習的日子度日如年,說到他因為回不了清水河而心急如焚,說到他回到清水河那天看到她家的鎖頭時的絕望,說到他在無數的夜裡,撕了多少信紙、寫了多少廢話,說到他幾次想與母親決裂可是又擔心她的心臟,說到他在這兩難境地裡幾乎崩潰的心情,說到那什麼“回城當幹部”的說法根本就是謠言,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在考大學的前提下還能和她在一起的辦法,說到他一直期待著和她見面,當面把事情解釋清楚,說到他甚至想和她私奔,到一個遠遠的、陌生的地方,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兩個人都永遠在一起,過著甜蜜的幸福生活,或者兩個人一同赴死,跳入清水河最深的地方,從此去天堂,完成他們這一場在他們自己看來很正常但在別人看來卻驚世駭俗的愛情,只要能在一起,他什麼都能做,說到母親黃怡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