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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葉傾不耐煩的追問道:“說什麼?痛快點!”

翡翠鼓足勇氣,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說姑娘是悍婦,毫無婦德,不堪為妻,從此後分別嫁娶,各不相干!”

說完,翡翠立刻低眉順眼,不敢抬頭看上一眼葉傾。

打從半個月前,姑娘跑到護國將軍府,大鬧了一場,把林小將軍的紅顏知己給抓花了臉,又被林小將軍在臉上生生的抽了一鞭子,就淪為滿城權貴的笑柄,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這場笑話如何收場。

姑娘嘴巴上不說,她們幾個貼身伺候的卻知道,姑娘一直在等著林小將軍來負荊請罪,誰成想卻等來了這麼個結果。

連她都為姑娘難過,姑娘脾氣差了點,人卻是頂好的。

低低的笑聲從前方傳來,翡翠驚詫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主子居然在笑,只是笑的人渾身冰冷。

葉傾感受著胸口傳來的陣陣怒氣,她有多久沒動過怒了?好一個林小將軍,好一個護國將軍府!

說起來,這身體的原主死的挺冤的,竟是活活氣死的。

未婚夫去邊疆三年,三年後帶回個紅顏知己,帶回個戰友遺孤,尚未成婚,身邊就已經有了兩個如花美眷,任誰也不會無動於衷,發作一場,卻被當場抽花了臉。

多驕傲的一姑娘啊,回來後照到鏡子,鬱氣難平,活活氣死了,這才便宜了她。

葉傾斂了笑,既然她繼承了這人的身體,這人還是她的後輩,這人的恩怨,她也順便接手了,終有一日,要叫那林小將軍,跪在她面前,求饒認錯!

這般賭咒發誓,心中的憤憤不平如潮水一般退去,葉傾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無波,她知道,這次,才算是得到了原主的完全首肯,真正的成為了葉傾,成為了定國公府的千金貴女。

葉傾掀開身上的白緞軟被,下了床,吩咐道:“梳妝,我要去見祖母。”

珍珠和翡翠對望一眼,卻不敢違逆葉傾的意思,兩個人一個過來攙扶葉傾,一個到了妝臺前調和胭脂。

葉傾坐到妝臺前,手一揮,拒絕了翡翠的幫忙,親自接過香粉,化勻了後,開始在臉上塗抹起來。

這粉十分細膩,帶著淡淡的茉莉香味,倒是她以前用慣的粉,葉傾心中稍安,看來她不在的這些年,定國公府依然聖眷隆厚,榮寵不衰。

葉傾塗完了面,整張臉又白皙了三分,原本就淡淡的紅痕更淺了,若不是貼近了,壓根就看不大出來。

她瞥了旁邊的書桌一眼,吩咐道:“拿支毛筆來。”

珍珠不明所以,還是照著她的吩咐做了,葉傾接過毛筆,在清水裡潤了潤筆尖,照著鏡子,從額頭開始,順著鞭痕,一路刷了下來。

立刻,沾了水的鞭痕變的無比醒目,在擦過粉的臉上如同一隻猙獰的蜈蚣,瞬間讓人不忍目睹。

珍珠和翡翠對望一眼,俱是一臉糊塗,方才還以為姑娘要掩蓋住這條疤,兩個人還慶幸疤痕變淺,被粉底覆蓋了,沒成想姑娘轉眼就把自己毀容了。

葉傾滿意的看著臉上的對比效果,放下毛筆,命令道:“梳頭吧,衣服也找出來。”

翡翠挽起袖子上前,姑娘素來喜歡繁重華麗的高髻,光用來盤頭的假髮就有十多頂,她就是因為梳的一頭好髮髻,才被姑娘看中,留在身邊的。

剛用玉梳分了個邊,姑娘就喚了停:“你這是要挽什麼髻?弄個單環髻就好,別弄太複雜的。”

翡翠怔了怔,旁邊珍珠已經找出了身衣服,大紅的十六幅宮裙,上面繡著百鳥朝風,雖然礙於品階,不能繡上鳳凰,卻繡了只活靈活現的孔雀,端的是華麗不可方物,亦是姑娘最喜歡的一條裙。

翡翠暗自羨慕,怨不得珍珠更得姑娘歡心,這半月未曾出門,姑娘定是要昂首挺胸,在所有人面前驕傲的走上一圈,珍珠找出這條裙,顯然已經把姑娘的心事掌握了十分。

翡翠想著心事,手裡已經麻利的挽了個單環髻,又把姑娘的首飾匣子開啟,讓姑娘挑選髮簪耳環。

葉傾掃了眼翡翠捧出來的首飾,朝陽五鳳掛珠釵,芙蓉攢珠玲瓏簪,一個個貴重無比,哪怕是出席宮宴,也綽綽有餘了。

葉傾眉頭一皺,東西都是好的,只是這是什麼品位。

她眼角餘光掃到鏡子中光滑水嫩的臉,明明十五歲的豆蔻少女,非要裝扮成二十出頭的已婚少婦,不是自討沒趣麼!

她手一揮,質問道:“就沒旁的簡單點的首飾了麼?衣服呢,沒別的了麼?”

翡翠猶豫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