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之後顧西朝和簡思告別。她們分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顧西朝臉上掛著笑容,真誠的笑容。
有的時候人生就是這麼的奇特,她竟然和心底裡該是最討厭的人成了朋友,風一吹,吹的西朝的臉有些紅。
顧西朝,該振作了。
笑笑,拉攏拉攏衣領。
簡思走了從餐廳出來,慢慢走著,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打在臉上的暖暖,感受著鞋子和地面做最親近的接觸,街面上突然響起刺耳的救護車聲音,她轉過頭,順著車子看過去,人太多了,什麼都看不見,也太遠了。
她笑笑,看向天空。
冬天馬上就要離開了,春天就要來了。
笑意閃現在唇瓣。
而另一邊……
顧西朝,笑著倒在地上。
她聞見了春天的氣息。
××××
簡思下班的時候沈讓來接她,他就站在銀行對面的馬路上,腰背依靠在車子上,看著她。
這個時候天氣還是很冷,他的鼻子有些紅,風吹亂了他的髮絲隨風飛在空中,沈讓天生身上就有一種不羈,即便是就是穿著乞丐服坐在街上也一定還是這麼的風花雪月,簡思暗暗想著。
她小心的笑笑,正要走向他,聽見……
“看見沒?”有人說。
“什麼?”又有人問。
“馬路對面的,沈備山的孫子……”
“沈備山?那怎麼會在這裡?”
“聽說是他女朋友在我們銀行工作,想當初是託了我行長走後門就給弄進來了,不然你以為呢,資源本來就緊張,聽說是學外語的,專業不時口什麼都不對口,能怎麼進來?”
簡思正要離開的腳步有此僵硬。
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就掉在了臉上。
是這樣嗎?
她以為是她努力所得……原來……
終究還是靠了沈讓……
又聽見有人說:“真搞不懂那個女人,你說靠上沈備山的孫子這棵大樹還來和別人搶什麼啊?不知道這個飯碗可以毀滅多好人的心嗎?”
風吹的她有此冷,簡思拉攏拉攏大衣的領子,想把自己的頭埋進去,因為太冷了。
她慢慢走向沈讓的位置,然後坐上車,視線不是定在腳下就是定在外面。
“今天不高興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沈讓越過她的身體為她繫上安全帶。
簡思哦了一聲,依然沒說話。
幾個月以來心中的欣喜全部飛走,一掃而光,剩下的只是無盡的灰暗。
她以為是靠自己的力量得來的,以為自己是真的可以,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了他為自己劃下的範圍,原來都不是,就好像是孫悟空,怎麼翻依然在如來佛的掌中。
沈讓摸摸她的額際,簡思將臉扭過去,貼在車窗上,什麼都不想說。
沈讓皺皺眉,斂下眸子。
兩個人一路無語,一直將車開到樓下,沈讓突然剎車。
“怎麼了?”這一刻他又成了那個霸道的男人,臉上颳著冷風。
一個人的本性是遮掩不了的,他是一個獵殺者,骨子裡擁有的是血腥、殺戮,他疼簡思,喜歡簡思包容她,可是卻不能包容她無理的取鬧。
簡思依然不說話。
沈讓用沉沉的眸子凝視著簡思,眼神一閃不閃,最後伸出手捏轉過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
“我在問你怎麼了?”
這不是她,簡思不會無緣無故的鬧脾氣。
他雖然喜歡她,可是無理取鬧他決不姑息。
簡思的清眸對上他的,閃閃發亮。
“銀行的工作是你幫我找的。”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的頭髮紮在一起,在後面是個長長的髮尾,光潔的小臉上是一片淡然冷漠,順著腮邊光映下去,是高領的白色襯衫,從襯衫看過去可以看見一點點的白瓷。
沈讓沒說話,一道車門將外界的吵鬧隔絕。
空間中有腕錶秒針走動的聲音,車子裡有真皮座椅的味道,有淡淡的乾燥味道。
簡思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站在車外,而他依然坐在車內。
她不肯動,沈讓也不動。
兩個人僵持著。
良久沈讓降下車窗,車內的熱氣立馬散了出去。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讓看著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