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聲,坐在另一張桌上的陶濤含在嘴巴的湯一滴不落地噴了出來。
“你也要喂?”飛飛扭頭向她眨眨眼。
她忙搖頭,“不,我還是親自來好。”看飛飛向龍嘯撒嬌,視覺和聽覺都象在接受高難度的考驗。
其他同事看向這邊,也紛紛做出一幅嘔吐樣。
不過,飛飛的犧牲還是值得的。龍嘯居然答應技術部下午休息,集體去咖啡店聚會,晚上再一塊吃飯。騰躍給各個部門都有一些招待資金,龍嘯是有這個自主權的。
左修然自然算在技術部的行列,但他晚上不參加吃飯,他說公司另外有安排,陶濤接著請假,要回家陪老公。
飛飛悄悄對陶濤說,左老師一定把晚上的時間留給曾琪。陶濤只笑不答,左老師陪誰是他的自由。
平時下午空蕩蕩的咖啡店今天客人很多,店裡也弄了幾棵聖誕樹,點了蠟燭。音響裡是一首接一首的聖誕歌曲,服務生們頭上都戴著聖誕公公的紅帽子,有一個店員還裝扮成聖誕老人,手裡拎著個布袋,給客人一個個地發糖。
一行人剛坐下,龍嘯招手點餐,服務生送來幾本選單,陶濤拿了一本。坐在她身邊的左修然湊過頭來,一隻手放在她的椅背上,微微有種笑意,姿態之間是說不出的慵懶優雅。
不遠處的卡座裡,坐著兩個打扮時尚的女子,從他們進來,就不時地朝這邊瞄著,其中三個還抿嘴輕笑。
“看誰呢?”飛飛首先察覺了,嘀咕道。
幾個男同事抬起頭,均露出一臉茫然。
“左老師,是你的朋友嗎?”飛飛問。
左修然和陶濤一起看過去,左修然咂了下嘴,淡淡點下頭,“算認識。”
那女子竟然走了過來,“嗨,Merry Christmas!”向眾人笑了笑,目光落在左修然身上,“好久不見!”
左修然聳聳肩,“要不要坐下來喝點什麼?”他的手依然擱在陶濤身後的沙發上,看上去象陶濤依在他懷裡一樣。
女子挑挑眉,“不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你現在不去錢櫃了嗎?”
“我現在改惡從善。”左修然邪邪地傾傾嘴角。
“你有我電話號碼的,對吧!”女子笑靨如花。
左修然點點頭。
“那有空多聯絡。”女子又向眾人點了下頭,回到座位上去了,與另一個女子頭挨著頭,嘀嘀咕咕地說著,另一女子嘴張成O型,好象很意外。
各人點好了吃的喝的,等餐時閒著無聊。
“是舊情人?”龍嘯打趣地問左修然。
左修然模模糊糊地歪了下嘴,不知是YES OR NO。
“左老師,遇到舊情人的感覺是什麼?”飛飛朝兩個女子翻了下白眼,酸溜溜地把背朝向她們。
陶濤玩著桌上的紙巾盒,也是一臉感興趣。
“即然是舊的,當然沒感覺了。”左修然答。其實這女人和他在酒吧只見過一面,他請她喝了一杯酒,然後互留了電話。沒想到隔天,她就象一個熱戀中的女人,對他又是電話,又是簡訊,內容都是火辣辣的。他一見這架勢,玩失蹤了。
“不對,有人說男人遇到舊情人,如果她的姿色相去不遠,還會想和她們上床的。可是女人遇到舊情人,巴不得和他們從來沒認識過。每一個女人在遇到喜歡的男人時,都渴望自己從前是一張白紙。”
“要上床就是還有感覺,還有感覺怎麼會是舊情人呢?我覺得,閱歷豐富的男人更有魅力,但是若遇到心儀的女人,他會洗心革面、守身如玉。沒必要對過去耿耿於懷。如果人從出生就知道自己的結局,沒有幾個人願意繞路的。但是尋覓的過程也是一種享受。”他笑了笑,扭頭看陶濤,彷彿等著她的附合。
“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男人,我也沒有舊情人。”陶濤瞪他。
“沒出息的女人。”他譏誚地挑挑眉梢。
“我倒是羨慕陶濤的好運,初戀成了老公。”飛飛咕噥。“不說這些了,人比人,氣死人,我們來玩牌吧!”
服務生拿來兩幅牌,幾個人湊了兩桌。龍嘯是獨臂俠,只能在一邊當觀眾。
陶濤手氣不錯,左修然在她下家,打了幾把都是贏的,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五點時,她站起來,說要回家了。其他人再玩幾把,也該換地吃飯。
“我和你一起走。”左修然與她一同站起來。
眾人專心打牌,沒人與他們道別。出了咖啡店,左修然去取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