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昏迷時一直叫著您的名字呢。”電話那頭急躁躁地說道。
江樺掉轉車頭徑直往家的方向駛去,心中萬分焦急。路邊開起的一簇簇比菊花還要嬌豔動人的金燦燦的油菜在風中玩耍,笑容燦爛地在路邊拼命搖擺。對喧囂的城市來講,這是一道獨特的風景,江樺卻無心賞析。
回到學校,門衛張大伯告訴我,近來總是有一個男生過來找我。我所認識的年輕男生,除了毛俊,就剩杜醫生的學生江樺了。他還是不死心嗎,不悅的眉頭不禁蹙起。他的名字如巍峨俊挺的樹木容易讓人記住,卻無法讓我對他心存好感,只好默默懇求他不要再出現了。
“那個人是……”毛俊忍不住問道。
我沒有作答,他若信任我,便不該開口問我。我有些不悅地朝宿舍樓走去。
毛俊突然抓住我的手:“曉依,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腦中剪不斷理還亂的千頭萬緒如萬蟻鑽心般的糟糕,偏偏這個江樺梗在我們之間。我想跟他“說”些什麼時,田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曉依,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田雨開心地抱住我的胳膊撒嬌地問。
我頷首笑笑,用手推了推她的額頭,仍生氣她丟下我一人那麼久。
田雨將頭靠在我肩上:“曉依,對不起啦,等會兒回宿舍我一定老實交代。”
我搖搖頭。因為我不是真生她氣。
田雨緊緊貼著我的耳朵:“你和毛俊有進展了?”她壞壞地質問我。
我瞥開頭,沒有承認。也沒有澄清。
毛俊突然插了進來:“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曉依,我等你。”
我抬頭“看”著他,他似乎也在看著我,許久不發一言。田雨突然壞壞的笑道:“你就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好曉依的。我想用不了多久,曉依就會有答案的。”眉梢不自覺的擰起,我有些生氣地“看”向田雨,她若懂我,就不該逼著我往火坑裡跳。
“謝謝,曉依就麻煩你了。”毛俊沒與我留下隻言片語便轉身離開了。
田雨看他走遠,再次挽住我的胳膊說:“曉依,我們回宿舍吧。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也想你能如實告訴我你和毛俊到底如何了?”田雨著急地帶我回了宿舍,將我扶到床邊坐下:“說說吧,你和毛俊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我搖頭,不願意說起自己與毛俊的事,反而“看”向她,希望她能如實交代她與那個男生的故事。
田雨輕輕嗓音:“別這麼看著我,我坦白從寬就是,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你也得告訴我,你與毛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無法拒絕,只好點頭同意她的交換。
江樺急忙衝進家:“福伯,我媽怎麼樣了?”
“少爺,太太在樓上呢,您上去看看吧。”福伯端著茶水回答道。
江樺急匆匆上了二樓,推開母親沈瑛的房門,她極其憔悴的躺在床上。江樺眼角一酸,起了溼潤。在他的記憶裡,自從父親去世以後,母親沈瑛便一人苦苦支撐著龐大的江氏集團。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母親如鋼鐵般堅盾的模樣,真不敢想象她如此纖弱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跪在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喚著:“媽,感覺好些了嗎?”
沈瑛從睡夢中無力地睜開眼睛,兒子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哭了。在她的記憶力裡,江樺極少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作為母親的她心口一揪,溫柔地替兒子擦去眼淚:“傻孩子,哭什麼呀,媽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一時的憔悴並不影響沈瑛的姿容,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印痕,而是很疼惜地給了她以假亂真的資本。猛然看去,會恍惚以為她四十都不到呢。
江樺摩挲著握緊她的手:“媽,還有哪裡感覺到不舒服嗎?”只有在母親沈瑛面前,江樺才如孩童般沒有太多成年人的假面具。
“傻孩子,媽媽休息一些日子就會沒事的,不用擔心。”沈瑛安慰著兒子。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很懂事,也極其孝順。這個世上,也只有這個兒子才能令鋼鐵般的她脫去一切高冷的面具,恢復慈愛的母親身份。
“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嗎?”江樺突然驚覺自己不再是兒時的自己,而母親也在逐漸老去:“媽,工作上如果有任何不順心的事,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如果我可以分擔的,一定不會逃避。”
“這次突然氣到暈倒,都是給那個尚同百貨的人鬧的。居然敢半路殺出來跟我搶生意,過去要不是我的提攜,他毛尚同能有今天嘛,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