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伴隨著破風而入的細微聲響,像黑色飛石一般,越過城牆的欄杆。鉤牆鎖!下面是細細的繩索。吭……抓鉤已經穩穩地構住城牆的石縫。不久,繩子就被鉤牆鎖固定住了。
哇……哇……屋裡突然傳出了嬰兒急切的哭泣聲。
『哎呀……他好像在哭!』迪姆國的元首,評議會議長阿維魯?巴莰傾聽著嬰兒的哭泣聲。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的哭泣聲,總讓人有些不安。
『那個孩子啊,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只有在感覺到周圍的人心情不安時才會哭。』巴莰的妻子拉維莉亞說。
『昨天也是,明明剛出生不久,那個孩子像火上澆油一樣越哭越兇。那是……』拉維莉亞拼命的抑制住胸中的悲痛。
『瑞切爾的頭顱和身體在城門外示眾的時候……『
『噓……』巴坎阻止了妻子再說下去。
『這件事還沒有告訴茜蕾娜吧……』
『當然,還不能告訴她,她才剛剛生產完,還很虛弱。』在迪姆共和國,評議會議長相當於總理大臣的職務,是實質的領導者。
總攻前,阿維魯?巴莰急急忙忙的從議會堂趕回自己的官邸,這也許是與家人最後的團聚。雖說是與家人的團聚,唯一的兒子——瑞切爾已經不在了,昨天黎明前在都市外戰死。
次席指揮官——若是以其他國家的軍隊職位來稱呼的話,就是將軍。不過,迪姆共和國是由上下級士官全體投票選舉的任期是五年。瑞切爾在士兵當中有著很高的威望……
哇……哇……孩子還在哭。
『可憐的孩子……』拉維莉亞哽咽地說。
『在自己父親的忌日出生……』
『還是說,這是他的宿命?!』巴莰溫柔地抱住妻子的肩膀。
巴莰與他的妻子都是五十過半的人。巴莰身材高大、是個相貌堂堂的人物。如今因繁忙的工作,操勞得無暇顧及下顎雜生的鬍鬚。他的顎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這傷。是巴莰年輕時英勇的證明。妻子拉維莉亞體態嬌小,擁有金色接近茶色的長髮以及與其相同色澤的雙眼。 然已經年過五十。看起來依然年輕貌美。
『總之,我們先去看看茜蕾娜吧。』巴莰催促著妻子。
『我之所以這麼急著趕回來,就是要在總攻前給這個孩子取個名字。』
母子倆在府中自建的祭壇前。這是為都市守護神——月亮女神設立的祭壇,規模很小,新月形的鏤空黃金雕盤掛在牆的正面。用明亮的燈火和新鮮的花束供奉著這位女神。
『茜蕾娜,你怎麼在這裡,不行啊,快回床上躺著去……』
祭壇前,抱著孩子跪著的年輕女子回過頭來。
美麗,宛如月亮女神般的美麗。虛弱的身體,傾瀉而下的黑髮把雪白嬌豔的肌膚襯托得更加蒼白。綠寶石般清澈的瞳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拉出一道陰影。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茜蕾娜說,『我已經知道了!』
『你在說什麼?茜蕾娜!』巴莰溫和地詢問她。
『我知道瑞切爾殿下已經戰死了,還有……昨天,他的軀體在城門外示眾……』
『是誰告訴你的!』拉維莉亞深深鎖起了眉頭。
『沒有人……』茜蕾娜說是從僕人們的死於中得知的。實際上是她強迫身邊的侍女說的。『我是偷聽到的。』
『瑞切爾作為一軍的將領,即使被示眾,也無可奈何。』
『不是!』茜蕾娜搖頭,『那是阿度利艾王向我顯示他的憎恨之強烈!』
『你想得太多了,茜蕾娜!』
『父親……這場戰爭歸根結底是由我引起的,如果我那是拒絕瑞切爾殿下,答應嫁給阿度禮艾王的話……父親……』茜蕾娜站了起來,抱著孩子走到巴莰的跟前,『請殺了我,把我的屍體送到阿度利艾王那裡。』
『茜蕾娜!』夫婦倆同時驚叫。
『把我交出去的話,說不定市民們的生命就得以保障。不過,我發過誓:絕不會活著出現在阿度利艾王面前!』茜蕾娜浮現出心意已決的的表情。堅定地看著巴莰。她的眼睛微微的溼潤著、剛才還毫無血色的臉頰上泛著薄薄的紅色,難以言喻的美麗。
『茜蕾娜……』拉維莉亞就這樣平靜地擁住茜蕾娜的雙肩。
茜蕾娜的性格剛毅。很難說是不是那種激烈的個性,招來了今日的災禍。茜蕾娜……是鄰國卡塞斯王國的王女,享譽盛名的美女。作為迪姆共和國的特使,阿維魯?瑞切爾在訪問卡塞斯